俘虜群中一陣混亂。
東胡王眼看著那瘋狂的秦卒揮劍刺來,轉身護住了身旁的兒子。
東胡條件艱苦,誕下的子嗣很難長大成人,他自然疼愛的很。
怎料這都到了城頭,就發生了變故。
長劍入肉的聲音傳來,東胡王有些疑惑。
唉,不是殺本王?
他扭頭看去,一個麵容扭曲的白淨青年人,此刻的裘衣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但其並沒有停手,而是不斷地朝那人刺去。
被殺的人是他的護衛,一時不記得名字了。
他腦子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這秦卒怎麼會與這人發生仇怨。
“拉開他!”
李信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這小子應該是找到仇人了。
“將軍,沒氣了!”
試探了鼻息之後,一旁部將搖了搖頭。
“你的仇,報了嗎?”
姬成癱坐在地,隻是無言。
李信看了這群俘虜一眼,從這人的眼睛中,沒有看到畏懼,有的是不甘和憤怒。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不算流利的胡語從李信口中吐出。
讓一百多個俘虜麵麵相覷。
最後,他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那死亡之人旁邊的中年人。
他此時正護著自己孩子,看向李信的眼神中,充滿著審視。
“你是他們的族長?”
那男人搖了搖頭,緩緩走了出來。
“我是東胡的王!”
坐在地上的姬成不可思議的看向這人。
李信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敢確定的看向姬成。
“他說,他是東胡的王!”
所有人都是一驚。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海狼和良兩人徹底呆住了。
一封加急的文書被送到了長春城。
同時,陸續有俘虜的各族族長前來指認。
確認了。
東胡王被俘!
……
入冬後的十幾天,鹹陽迎來一場小雪。
暖殿中的始皇帝喝著煮好的茶水,總覺得沒有在喜家裡喝的有味道。
“吩咐一下,茶水裡麵不要放那麼多東西,清水煮來就行。”
侍奉的宦官領命而去。
為秦始皇捏肩的妃子輕聲問道:“陛下今日怎有空到奴家這裡?”
秦始皇半眯著眼,“沒空就不能來了。這些日子沒見將閭兒過來問安,想向你打聽一下他的動向。”
“那小子調皮,整日在馬場廝混,恐是玩性起來了,忘了時日。”
“朕有一事想問問你。”
那妃子手上力道輕柔,“陛下,國之大事,奴家可不敢直言。”
“是將閭兒的事,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說門親事。”
“陛下,這件事奴家倒是想跟你講,他這小子不知道哪裡打聽到的,說是聽聞,甘氏有女,容貌非常,心生仰慕。”
“甘氏?”
秦始皇有些意外,甘氏有甘羅少有大名,可惜小小年紀便亡於惡疾。
甘氏之人也有朝中任職,隻是近些年不溫不火,在朝堂上很少進言。
這小子倒是會挑人。
“那你就多操操心。”
那妃子會意,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道自己兒子做了什麼,竟能夠讓陛下惦念。
秦始皇隻是想著那後世史書上的記載,一陣心痛。
多好的孩子啊,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自己幾十個子女,也就幾人在史上留名。
他不想讓悲劇重演。
“陛下,您吩咐的茶水。”
秦始皇看了一眼那茶,心中陰鬱散開了不少。
“就是這個味道!夫人你也來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