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郡下邳城中。
很多人聚集在布告欄前,看著新出的報紙內容。
其中一個麵容枯瘦,頭發蓬亂的人靠在一株大樹邊,聽著裡麵那粗豪的聲音,念誦著上麵的內容。
“丞相還是沒有按捺住,終究是替儒家出問了……”
他輕聲呢喃,看了看周圍的人群,並沒有可疑的人。
自從接受了這任務,整日過得就是死裡逃生的生活。
“那群狗崽子,等老子回去後定然有他們好看!”
他摸摸自己的肩膀,這是逃亡時被追兵的亂箭所傷。
狗崽子們說這是什麼苦肉計。
說都都是屁話,這明明就是公報私仇。
咬了咬牙,離開了這地方。
報紙的後麵是商家獻上的經商之術,對於自己這種身份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總算沒有人追殺自己了。
看來這就是任務之地。
“唉!文成兄弟,怎麼這就走了!”
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化名文成的男人轉頭,然後看到一個中年人快步走來。
“哦!射陽兄,你今日怎得有空,來這裡聽報?”
射陽是個化名,此人是張良在逃亡路上所遇之人。
同是犯下大罪的在逃人員。
本著多一個同道多一條路的原則,文成果斷將其帶上來。
一同來到下邳後,這位射陽兄果然手段非常,很快聯係上了當地的混混頭子,給兩人弄了個新的身份。
“都是商家的粗鄙學問,聽多了汙耳。”
射陽笑了笑,並沒有反駁,“這位秦皇開了商業,商家之人逐利,竟將著興國之法獻上。”
“秦皇倒是大方,直接將這法子公開了起來,真不怕天下之人都成了商賈,將整個秦國都賣了。”
文成口中言語對秦始皇的政策頗為不屑,在人前的他,完全就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
射陽看著他的表情,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認可。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我沽了些酒,去住所喝一杯如何?”
文成帶著疑惑的表情上下打量他一番,“射陽兄,你今日所為,可大大不同往常,若是借錢,小弟可不滴酒不沾。”
“你小子,比乞丐還窮!誰會找你借錢!”射陽笑罵幾聲,卻沒有說其他,而是拉著他就往住所而去。
一路上人流竄動,自從開了商業,各地商賈往來不絕,也讓下邳城熱鬨了起來。
兩人走著走著,忽然有一風塵仆仆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兩人身前。
他臉色激動的盯著文成,聲音壓抑著吐出兩字,“先生!”
文成眼睛猛然瞪大。
他知道這句先生的含義,那位敢在百人丘刺殺陛下的張良一夥人,不可能沒有人相助。
來之前他大致了解過其人之事,並且還見過一個與之相處多日的老者。
那人被關在陰暗的牢籠中,見到他時神色激動。
他自然不是張良,隻是體態神情與之相似而已。
至於其人習性,學識,閱曆,他一概不知。
如何扮演好此人,就要看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一句先生,讓文成的腦海之中閃過許多念頭。
不等這人再開口,他一把按住其人手臂,向四周看了一圈,臉色嚴厲。
“你怎來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