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有些疑惑,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位與往日有些不同的先生,便對旁邊之人說道“家鄉故人,射陽兄,快些離開此處!”
同樣一臉疑惑的射陽點頭,在前麵穿梭分開人群。
文成則拖著那青年,快步跟隨。
“先生?您……”
“閉嘴!這裡危險萬分,你如此莽撞,是要陷我於險地不成!”
被訓斥了一聲的青年瞬間反應過來,他麵帶驚慌的朝四處看去,隻見不遠處,隱隱有秦卒在巡查,似乎在找什麼人。
當即明白過來,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還好先生來的及時,不然根本無法與之碰麵。
身後幾個巡查的士卒看著離去的三人。
“頭,追不追?”
為首的秦卒瞥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陶狗揣入懷中,扔給攤販幾顆銅錢。
“沒看到最後手勢!等了這麼久,魚終於上鉤了,下一步計劃可以施行了。”
那秦卒搓了搓手,“嘿嘿,等了這麼久,手都癢癢了!”
為首的秦卒拍了他腦袋一下,“下次下手輕點,沒看到蚯蚓看你的眼神充滿著殺氣嗎?”
這人立即悚然,那位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 上次失手將其重傷,險些導致行動失敗。
若不是遇到那個化名射陽的逃犯,陛下的暗棋計劃都會功虧一簣。
幾人來到射陽住所,文成立即將大門緊鎖。
“文成兄弟,這位是?”
文成心道老子怎麼知道這人是誰,不過這小子自己撞上來就叫先生,定人是認識張良的人。
文成看了那青年一眼,眼中帶著冷意,“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你可以直接說。”
“是!”
那青年被文成的眼睛盯得發毛,被其氣勢所破,加之剛剛險些落入秦卒之手,正心驚膽戰間,沒有細想這位先生怎得變化如此之大,便將自己來處一一言明。
文成坐在堂前,閉目養神,實則耳朵豎起來,細細聽這人講述。
“那日一彆後,先生帶著鐵漢兄及眾多門客與百人丘刺秦……”
良久,等他講述完畢,文成淡淡看了早已驚駭非常的射陽。
“文成兄竟是……竟是那百人丘的張良!”
文成輕聲點頭,心中則是波濤翻湧。
原來這個人就是暗中相助張良一群人的手下。
因為沒有找到張良的屍體,以為其未死,竟尋訪了過來。
“當日我逃入蘆葦蕩中,躲過秦卒搜索之後,便一路往東南。期間遇到追兵,險些喪命,多虧射陽兄相助。”
那青年點頭,“我便是循著那些追捕告示,一路尋訪,才在今日在得見先生!”
射陽很激動,在堂中來回走動,“不得了啊!你竟是張良!你……唉!”
文成仍舊端坐在那裡,嘴角帶著微笑,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這人想必隻是遠遠見過張良幾次,並沒有發現這裡坐著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同時也慶幸,自己機智,直接讓這人吐露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人肯定不能留。
“射陽兄,何須如此激動?”
良久射陽才長歎一口氣,“今日即知你身份,為兄也不再隱瞞什麼。我本名項伯,乃大楚舊臣,因殺人逃亡!”
文成眼睛微亮,“敢問項燕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文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項伯身邊,緊緊拉住了他的手。
“久聞大名!伯父壯舉,乃我六國舊臣之楷模!”
文成臉上帶著凝重,敬佩的神色,心中卻已是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