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郡守可絕盜賊蹤跡。
就連東甌的越人對於這位引得天生異相的郡守蘇軾都有了彆樣的感情。
大禹葬於會稽山,是越人憧憬的神人。
如今有人可繼神人之誌,他們焉能不敬畏。
沒人在關心那隻天降的大鳥,因為已經有鳳凰現於世間。
這件事不是一個人見到的,而是會稽山下,山陰縣所有人目睹的。
一切的陰謀詭計仿佛在那一刻徹底消散。
但扶蘇從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危機。
這種危機來自他的身份。
從會稽山歸來後,項燕找到了他。
猶記得那人的眼神,充滿著糾結和疑惑。
他手中有一個彩綢,上麵清楚的用小篆寫著“大秦萬年”四字。
“那是真的嗎?”
這是項燕的問題。
“原來燕兄來此便是這個問題?不妨親自去往會稽山陰一問。”
項燕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將彩綢鄭重遞給了他,便轉身離去。
這幾日陳平前去教學,發現項氏那個小院漸漸蕭索。
詢問之下才知道,他們要搬家了。
項燕要帶著項羽去哪呢?
扶蘇決定做一下最後挽留。
他不想讓這個在後世曆史留下重要一筆的人從自己的掌控中逃離。
回到郡府,便看到王離罩著紗衣躺在堂中,冰鑒擺在四周,散發著寒氣。
“監禦史如此奢靡,將本郡守冰窖裡的藏冰全都用完了吧!”
聽到聲音,王離立馬坐了起來,“你可回來了,有急事要告訴你。”
後堂並無外人,王離卻將他拉入了隔室。
見王離有些慌亂,扶蘇有些疑惑。
“何事?”
“前丞相薨了。”
“什麼?這麼快!狀公身體不一直很好嗎?”
王離盯著他,眼神銳利,“這事稍後會有文書傳來,你需要在意的是他死前曾有多封信件發於各人。其中就有催促陛下立儲之事!”
扶蘇眼睛微眯,“立儲?”
“是,就是立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扶蘇平複了一下心情,輕輕坐在了席上。
“立了誰?”
扶蘇聲音很平靜,以大秦文書的速度,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王離應該是有另外一個獲取信息的渠道。
“不知道。”
王離坐在一旁的桌案邊,為自己倒了杯涼茶。
“我父受命北上,於半路給我飛鴿傳了這封家書。”
然後他便將這件事前後始末說了一下。
扶蘇眼睛則是越聽越亮,良久後不禁擊節稱讚。
“父皇此法,真可為萬世傳承之策啊。”
王離看著這位長公子,神情有些納悶。
“你難道就不在意那錦盒中寫了誰的名字嗎?”
扶蘇則笑了笑,一臉無奈。
“說不在意卻是空話,但如今無論寫了誰,大秦便不會再有傳位的悲劇發生了。”
王離目瞪口呆,良久才抱拳道“為兄對你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我倒是更好奇父皇頭頂的那個招牌寫了那幾個字。”
王離剛要開口,外麵已有傳報之聲。
“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