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社交上的客套，陳牧羽是玩得很溜的。
……
“今日，有要事在身，待白某處理完，再來尋二位，儘一儘地主之誼……”
寒暄許久，白芷王便才告罪一聲，帶著手下眾人，匆匆離去。
街頭，望著白芷王一行出了城，陳牧羽疑惑的看向旁邊的牧乙，“你救過他的命？”
牧乙淡然一笑，“他說是，那就是了。”
“嗯？”
陳牧羽挑了挑眉，這回答，是讓他有點始料未及的。
牧乙道，“當年夔山之戰，死傷無數，我的確救過不少人，不過，有沒有他，我不記得了。”
好吧。
這不是重點。
陳牧羽道，“夔山？是你要我陪你去的那個夔山麼？”
“嗯。”
“嗯是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
聽到這話，牧乙笑了，“是，你是不是想問，夔山之戰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你會敷衍過去！”陳牧羽聳了聳肩。
直覺告訴他，牧乙這次去夔山，絕對不是找楊明聊天那麼簡單。
“你準備在大街上聊這個？”牧乙眼睛忽閃。
陳牧羽攤了攤手，“那，找個地兒，慢慢談！”
……
北郊，虎頭山。
半山的一座涼亭裡，遠遠的，可以看見整個柳城的輪廓。
“說吧，夔山之戰，是個什麼情況？”陳牧羽可不想兜那麼多的圈子。
雖然有美女作陪，但陳牧羽並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他是個沒什麼情調的人。
牧乙往欄杆上一坐，斜著身子，望了望山外，恬靜，優雅，似乎是在回憶。
太久遠的事情了，很多記憶，都會被時間衝淡。
“記得那是鴻蒙聖主隕落之後的事，過了多少紀元，我也記不清楚了……”
“當時，整個東方大陸上，盤踞的勢力有很多，我們鴻蒙宮，隻能算是其中之一，而且，還算不上頂流……”
“那時候，雄心勃勃，想要效仿鴻蒙聖主，一統四域的強者也有不少，那是一個很混亂的時期，戰爭隨時都在發生……”
“在南方世界，崛起了一股強大的勢力，以夔倫天尊為首的夔山宗……”
“夔倫天尊本人，乃是鴻蒙聖主時代，便已經存在的圓滿境強者，實力深不可測，其門下弟子，也有多人達到了圓滿境，另外，巔峰境強者，更是有上百人之多……”
“在鴻蒙聖主那個時代，夔山宗一直緊閉山門，避世不出，直到大戰結束，門人方才出世，那時的夔山宗，已經是南方世界第一大勢力，宗門弟子無數，已然控製了南方世界一半以上的疆域……”
“南方百族要麼歸順，要麼就是夔山宗打壓得抬不起頭……”
“後來，南方世界，已經滿足不了夔山宗的野心了，很自然的，他們開始向外擴張……”
“此舉，已然是影響到了東大陸諸多勢力的利益，肯定不會坐視夔山宗進一步壯大的……”
“所以，東大陸的許多強大勢力，在大靈山舉行了一次會盟，共同誅滅夔山宗……”
“那時，鴻蒙宮的勢力還很單薄，兄長剛進入圓滿境不久，而我，還在巔峰境卡著，也就是在那一戰之後，我才突破圓滿境的……”
……
她講了很多，聲音很好聽，陳牧羽也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打斷他。
“後來，以夔山宗被全滅告終，夔倫天尊，以及夔山宗門下強者，儘皆隕落，當然，參與了那一戰的各大勢力，也都損失慘重，很多大勢力，都在那一戰之後消失了……”
“這就是夔山宗的故事，我應該講的很詳細了。”
說完，牧乙看向陳牧羽，滿眼的都是真誠。
陳牧羽摸了額頭，講個故事而已，跑這麼遠，似乎沒有講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你這次去夔山，是和夔山宗有關？”陳牧羽問道。
牧乙啞然失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不過，你錯了，我去夔山，隻是為了見一見這位鴻蒙傳承者，至於為什麼是夔山，那是因為這位鴻蒙傳承者在夔山，僅此而已，純屬巧合。”
陳牧羽挑了挑眉，“可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巧合。”
“你的直覺，準麼？”牧乙反問了一句。
陳牧羽聳了聳肩，“應該還算準的吧。”
牧乙莞爾，“那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特彆的目的？”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
牧乙笑了笑，隨即笑容又收斂了起來，“好吧，我告訴你，其實，夔倫天尊沒死，隻是被封印起來了，我此去夔山，就是想把他複活，然後，讓夔倫天尊大殺四方……”
“嗯？”
陳牧羽錯愕。
“咯咯，逗你玩兒的，你還真信？”
牧乙咯咯一笑，旋即起身，往涼亭外走去。
陳牧羽臉上表情一僵。
逗我玩兒？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逗我玩兒，反正是你說的，我真信。”
陳牧羽雙手一攤，跟了上去。
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在給他玩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真假難辨那一套呢。
什麼夔倫天尊，活不活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隻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坑而已，巴巴的跟著她跑去夔山，萬一被她給賣了，那找誰說理去。
“你這人，就是疑心病重了些，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非要想的那麼複雜。”
牧乙笑了笑，“我隻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子，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聽到這話，陳牧羽的額頭劃過一絲黑線。
本來，前麵半句話，聽著還挺得勁的，但是這後半句話，直接讓陳牧羽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心思單純了。
“你要是心思單純，那我可能就是赤子之心了。”陳牧羽說了一句。
牧乙失笑，“看來，你是經曆了不少，所以，看誰都像壞人。”
陳牧羽苦笑，“你說的還真沒錯，不過，我不是看誰都像壞人，從我涉足這域外世界以來，似乎就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哦？當真一個都沒有？龜老他們呢？”
“你覺得他們能算麼？如果龜老能算好人，那恐怕這域外就沒有壞人了，他隻是沒對我出手而已，你看他對其他人，有手軟過麼？”
“如果龜老在這兒，聽到你這話，恐怕會罵你沒良心了吧？”牧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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