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芷王一行,從宮中出來,白芷王臉上的表情陰沉,像是要滴下墨來。
白方跟在旁邊,根本不敢作聲,因為他知道,他這個義父,現在應該很生氣。
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是最愚蠢的行為。
囫圇這廝,欺我太甚。
白方心中也怒,可以說是怒不可遏,三年的經營,被人就這麼輕易的拿走,如何能不怒。
但他現在又做不了什麼,連他這個義父都要顧忌,他隻能期待囫圇手中的盟主令牌來曆不正。
亦或者說,白芷王能勸到魁侯老祖收回令牌,這樣一來的話,囫圇便會被打回原形,屆時還不是任由拿捏?
說到底,兩人都是棋子,他自認為是白芷王的棋子,但是,囫圇呢,必然是魁侯老祖的棋子。
當一顆棋子沒用了之後,當然是會被舍棄的,下場會很慘。
此時,走在前方的白芷王,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差點讓白方撞到了他的身上。
“義父?”
白方錯愕,隻見,白芷王正愣愣的看著前方。
循著白芷王的目光看去,隻見,前方不遠處,街道上,一個女人,正緩慢的往這邊走來。
這女人,生的是極美的,氣質也是十分高貴,一看便不是凡人。
境界麼,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白方眉頭微皺,能讓義父這位聖主境巔峰的強者駐足,這又是一位什麼樣的人物?
正當白方疑惑的時候,卻見白芷王慌忙的往對方走了過去。
白方從來沒有見過白芷王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
在他的印象裡,自己這個強大的義父,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而現在,隻是一個女人,他卻像是看到了親媽一樣,驚訝,錯愕,完全失去了淡定。
“可是牧乙宮主?”
很快,白芷王來到了那女子的旁邊,似乎是還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突然見到一個和你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根本不敢認。
女子抬頭往白芷王看了過來,眉宇間出現了幾分疑惑,顯然,她沒認出白芷王。
白芷王有些尷尬,“牧乙宮主貴人多忘事,在下白秋風,當年夔山之戰,共誅夔倫天尊,我也是參與者之一,曾與牧乙宮主見過一麵,當時我身受重傷,還是牧乙宮主施手救治,不知道牧乙宮主是否還記得在下……”
“哦?”
女子又看了白芷王一眼,半晌,點了點頭,“原來是你呀。”
語氣十分平淡,平淡的有點過分,卻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起來了,還是說,隻是敷衍。
多半隻是敷衍吧。
白芷王訕訕,“當年的我,隻是聖主境中期而已,時過境遷,已然多年,想不到還會見到牧乙宮主,牧乙宮主風采依舊……”
牧乙莞爾,“聽說,今天白芷王降臨柳城,莫非,就是你?”
聽到這話,白芷王乾笑一聲,“在牧乙宮主麵前,不敢稱王,宮主喚我秋風便是……”
尬!
還叫你秋風?
這也太親昵了。
白方和另外幾位白芷神國的強者,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感覺三觀都被跌破了。
牧乙並不說話,氣氛的確尷尬。
“不知宮主何故到此?”白芷王當即問道。
牧乙搖頭,“遊曆而已,陪朋友到處逛逛……”
敷衍。
“哦?”
白芷王卻並不覺得對方敷衍,“卻不知,宮主的朋友是何方神聖?”
能被牧乙這般的女神稱為朋友,想必,也不是什麼等閒人物。
牧乙眼神飄向了白芷王的身後。
白芷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去,一個挺拔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身後不遠,緩步走了過來。
“白芷王這是遇到故人了?”
陳牧羽笑嘻嘻,一出來就看到白芷王和牧乙,有點意外。
白芷王有些呆住。
這人就是牧乙口中的朋友?
果然是不簡單。
也就是這一瞬間,白芷王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念頭。
這人,居然和牧乙這般的存在扯上了關係,而同時,這人又在幫囫圇複國,囫圇手中還有傖魁神國的盟主令牌。
這關係顯得有些複雜了呀。
也就是說,不滅神國複國這事,不僅牽涉到了倀魁神國,而且還牽扯到了鴻蒙宮。
這兩者,和不滅神國,有什麼必然的聯係麼?
還是說,倀魁神國和鴻蒙宮在謀劃什麼,而這謀劃的內容和不滅神國有關?
理不清,想不通。
白芷王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通,此刻他的心中隻有慶幸。
剛剛幸好沒有撕破臉皮,直接暴力鎮壓。
如果那樣做了,有牧乙的存在,恐怕到最後,他們才是被鎮壓的那一個。
“陳道友,你是鴻蒙宮的?怎不早說?”白芷王立刻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
陳牧羽卻是擺了擺手,“白芷王恐怕是誤會了,我非鴻蒙宮之人,與牧乙宮主,也隻是湊巧碰上,結伴同遊……”
白芷王哪裡肯信,以牧乙這般的身份,能隨隨便便,和人同遊?
她怎麼不跟我同遊呢?我也是聖主境巔峰的強者,可不見得比你差。
就因為你長得年輕帥氣?我這搖身一變,比你年輕帥氣都行的。
所以,白芷王隻當陳牧羽是在敷衍。
而且,牧乙出現在南方世界,這可是很敏感的一件事,畢竟她身份特殊,專門跑來南方世界遊曆,隻能說是在唬鬼。
肯定是有目的的好吧。
但既然敏感,白芷王也不會傻到去尋根究底。
萬一觸碰了不該觸碰的,以牧乙的實力,完全可以將他滅掉。
當下,白芷王堆起了笑容,“牧乙宮主,曾救過我的性命,乃是白某的救命恩人,早知道陳兄弟認識牧乙宮主,白某該用心結交的……”
一句話,陳道友直接成了陳兄弟,關係硬生生的被他拉近了幾分。
陳牧羽笑了笑,“現在也不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