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些醫生對自己的討論聲。
脆皮大學生有些尷尬的舉起了自己的手,“那個,醫生們……”
“對於我曾經的所作所為,我是可以解釋的……”
“我現在是真切的知道自己的問題了,並且很有誠意的,願意配合治療的,絕對不會繼續作妖的。”
脆皮大學生的眼神真摯。
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眼前這些醫生們的信任。
隻是。
他固然表現的誠意滿滿,此時此刻,也沒有幾個醫生,願意聽他的表態。
隻是相互之間,對話著。
“現在社會關注度已經很大了,如果患者真的在我們醫院裡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後續的下場,可能比陳醫生還慘。”
聽到這句話的陳牧:“……”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他招誰惹誰了。
“到時候,倒楣的可能不僅僅是我們這幾個人,醫院和教授們,還有可能被連累。”
“是的,脆皮大學生不完全值得信任,為了我們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不要走得太艱苦,大家下班時間,還是輪流來看護脆皮大學生吧,免得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我們這群人後悔都來不及。”
“況且,就這麼一個經典病例,下一次遇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要保護好,死了就沒有東西可以學了。”
聽到這一切的脆皮大學生:“……”
眼巴巴的看向自己麵前,唯一一個還算是比較熟悉的陳牧:“陳醫生,好歹我們都是海城大學出來的,你都不打算幫我辯解兩句的嗎?”
他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的。
陳牧沉默了片刻後,無奈的開口道:“因為你,我現在都一起被歧視了,我們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嗎?”
脆皮大學生:“……”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又莫名的有些心虛。
陳牧:“而且我覺得這些醫生們,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也許你隻是一時之間的突發奇想,卻有可能影響到很多人的職業生涯,多看著你一點,沒有壞處。”
脆皮大學生:“……”
反駁的話已經到了嘴邊。
可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好為自己反駁的。
默默地閉了嘴。
有些絕望的躺在那裡,思考著,以後是不是應該安分一點。
不然的話。
畢業以後找工作,可能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彆人一看到他,就會說。
你看。
這就是那個自己給自己針灸,差點把自己送進火葬場的傻子。
“啊……”
脆皮大學生捂住自己的臉,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反倒是陳牧。
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在一邊調笑他:“以後你找工作的時候,寫履曆,甚至可以寫為現代醫學,做出過貢獻。”
脆皮大學生充滿怨念的看著陳牧:“陳醫生,你是會寫簡曆的……”
陳牧:“謝謝誇獎。”
脆皮大學生的情況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了。
但前麵的情況還是過於複雜。
沒有著急和其他的年輕醫生交流,陳牧隻是和幾個老教授在一起,反複的推敲了自己父親陳濤,之前提供的思路。
甚至一起討論了一下後續的治療思路。
等陳牧從中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一位年輕的醫生跟著陳牧一起從中醫院出來的,“陳醫生是要回學校那邊嗎,如果是的話,我順路,載你一程?”
“好的,那謝謝了。”陳牧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隻是路上。
陳牧發現這位年輕的醫生,好幾次用一種格外複雜的目光,看向自己。
無奈的笑著開口道:“我隻是回去接受調查,又不是奔赴刑場,你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壓抑好不好?”
“陳醫生,你沒有做錯,我是相信你的。”
路上。
年輕的醫生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陳牧笑笑,語氣還算是輕快,“那我謝謝,你對我的相信?”
年輕的醫生:“可是陳醫生,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下午隻是看到網上的那些罵聲,都已經感覺自己快要抑鬱了,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呢?”
下午在他們醫院裡,討論脆皮大學生病情的時候。
因為多少都聽到了陳牧身上事的關係。
大家在麵對陳牧的時候,說話都會刻意的避開一些,他們眼中相對敏感一些的話題。
但前去參觀脆皮大學生病情的醫生那麼多,甚至有一些原本今天不上班的醫生,都忍不住回單位,來好好的給脆皮大學生診脈。
人多了,難免有人說話的時候,不是那麼的注意。
每一次當他們這些人裡有人說錯話的時候。
都會有人下意識的去觀察陳牧的表情,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了他們這位可憐的同行。
可奈何。
他們這群人一個個的,因為怕刺激到陳牧的情緒,多少有些戰戰兢兢的。
可陳牧本人。
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眼下。
海城大學那邊直播間可還開著呢,調查組也沒有離開。
擺明了就是在等待陳牧回去,趁著今天全網都在關注,一次性把網絡上的關注,解決個清楚和明白。
然而。
也正因為現在的社會關注度過高。
後續。
調查一定會比當年還要嚴格上很多。
儘管嘴上一次次的說著,相信陳牧。
內心深處也是相信自己的同行是無辜的,可稍微把自己帶入一下陳牧的處境,都很難保證自己可以和現在的陳牧一樣,表現的如此冷靜自若。
隻是看著坐在自己副駕駛位子上的陳牧。
這位年輕的醫生,就真心覺得。
陳牧現在這樣的心態,挺難得的。
陳牧靠在副駕駛上,總覺得對方就像是自己年輕時的心態,總覺得遇到這種事,應該先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
表達一下在自己看來,這樣的情況有多少的不公,而他本人又受了多少的委屈。
陳牧:“這種時候好好的配合調查就可以了,你相信不,如果我在這種時候表現的情緒激動,並且非常抗拒第二調查,也許到時候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輿論就會給我定罪了。”
“比如……”
“如果不是因為真的心虛了,怎麼會抗拒調查呢?”
聽著陳牧這邊的說法。
年輕的醫生隻是短暫的思考了片刻,就知道陳牧剛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有道理的。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道:“還是陳醫生你稍微有經驗一些,要是我,現在可能已經到處找人,說我這一次受了多少的委屈了。”
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