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機,靠邊停車,先看看患者的情況!”
車子顛簸的一瞬間,陸書記就意識到可能要出事。
回頭看到沈硯和陳牧都躺在救護車的地上,陸書記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有些焦急地大聲喊道。
“好的,好的,我馬上靠邊停車!”
何司機現在也慌的不行,他沒有想到在市區正常的道路上,有人往馬路中間扔了一個棒球棒。
若不是這樣。
車子也不會顛簸。
何司機心裡清楚,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確認後排的患者有沒有受傷。
“陳醫生!”
“陳醫生!”
“陳醫生!”
校救護車後排。
看到陳牧後腦勺著地的那一瞬間,跟拍攝像下意識的想要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去扶住這兩個人。
可是當他的手放在安全帶上時。
又猶豫了……
倒不是他不想幫忙。
隻是。
他的肩膀上還扛著攝像機呢,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攝像機脫手了。
這車可以不去醫院,直接開往殯儀館了。
想明白這一點。
跟拍攝像死死的抱著自己懷裡的攝像機,穩穩的坐在原地。
反倒是陳牧帶過來的那幾位實習醫生。
迅速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衝過去檢查陳牧的情況。
“彆管我,先看患者。”
陳牧有些無語地推開衝到自己身前的白大褂,“我自己能給自己做檢查,先確認一下患者有沒有皮外傷。”
“我磕了碰了死不了,那個移動血包可就不一定了。”
聽著陳牧的念叨聲。
幾個白大褂愣是被嚇到哆嗦。
當下。
誰也不敢在陳牧的身上花費更多的時間,全都湊到沈硯那邊,仔仔細細的幫沈硯檢查著身體。
沈硯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衣服。
“醫生們,短袖裡麵,就不用看了吧?”
白大褂們也很倔強:“不行!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必須排除你身上有出血點的可能性!”
沈硯:“真沒有必要……”
—
沈硯這邊還在努力的抗拒著。
結果。
隨著車子停穩。
陳牧率先下車,看到跟拍攝像還傻乎乎的坐在校救護車上。
瞬間無語。
心裡想著這個新跟拍攝像雖然比上一個強上一點,但是眼力見也沒有高到哪裡去。
心裡吐槽歸吐槽。
可陳牧還是有些無奈地衝著跟拍攝像大哥招了招手:“下來啊!”
“哦哦!好的!陳醫生!”
意識到自己犯蠢的跟拍攝像,有些尷尬的扛著攝像機,快速從校救護車上跳了下來。
陳牧站在校救護車門口。
看著裡麵還在護著自己的沈硯,皺著眉頭道:“除了醫生以外的人,都不會在車上。”
“校救護車上有隱私簾,稍後他們給你做查體的時候,會給伱拉上。”
沈硯絕望:“陳醫生,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陳牧麵無表情:“很有必要,你身上任何一個細小的出血點,都有極大的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現在直播鏡頭,就在我的身後。”
“如果你強烈拒絕常規的醫療檢查,你可以在鏡頭麵前表態,後續一旦出現任何的風險,患者本人自行承擔。”
從副駕駛上下來的陸書記,聽到陳牧把話說得這麼嚴重,也是忍不住詫異的看了陳牧一眼。
可當陸書記對上沈硯求助的目光時。
也隻是說了一句:“醫療上的事我不太懂,一切按照陳醫生說的為準,沈硯同學,告訴陳醫生你的選擇吧。”
沈硯低下頭去。
悶悶道:“我接受查體……”
隨著話音落地,車上的幾個白大褂毫不留情地關上車門,拉上了隱私簾。
陸書記抱著自己的保溫杯。
扭頭看向正在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的陳牧,無奈道:“我記得你以前和患者交流的時候,說的話都挺委婉的,這次麵對這個沈硯,怎麼態度這麼強勢?”
陳牧一愣。
隨後苦笑道:“陸書記,說的準確一些,我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說給沈硯聽的。”
陸書記一愣:“不是說給沈硯,那你是說給誰聽的?”
看到陳牧垂著眸子不說話。
眼前的陳牧,和兩三年前剛來校醫院的陳牧,在陸書記的腦海中重合。
陸書記瞬間福至心靈。
恍然大悟道:“你剛剛那些話,是說給那些跟你一起來的實習醫生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