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的玄甲軍慌亂的拔出佩劍護住馬車。
南枝掀開一邊的簾子,一眼就看見了那高大黑馬上的熟悉身影——陸槐。
他穿著一身黑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公主要去哪裡?”
南枝被嚇到了,顫抖著手放下車簾,一臉慘白的靠著車壁。
外交使節王正使,握著佩劍戒備的盯著陸槐,“我等奉命行事,丞相這是要做什麼?”
“奉命?”陸槐唇角溢出一絲冷冽的笑意,“奉誰的命?”
王正使大聲道:“自是皇上的命。”
他話音還未落,一道劍光閃過,緊接著便聽見哐當一聲,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腦袋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還在站著,鮮血不斷噴湧。
他就這麼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倒在了旁邊,而他死不瞑目。
夜淩擦去臉上的血,麵無表情的提著劍走回陸槐身邊。
陸槐看著麵色驚恐的玄甲兵,淡淡道:“現在告訴本相,你們奉誰的命?”
失去主心骨的所有玄甲兵嚇得瑟瑟發抖,棄掉手裡的佩劍,全部跪了下去。
“屬下奉丞相的命。”
南枝聽著外麵的聲音,顫巍著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當她看見倒在地上,屍首分離的王正使時,整個人都被嚇住了,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陸槐讓夜淩將屍體拖走,看向南枝,眼眸微眯:“過來。”
南枝看著他布滿陰翳的臉,沒有過去,而是拉著蓮兒就跑。
夜淩看著這一幕,下意識轉頭看向陸槐,“主子,追嗎?”
陸槐麵色冷硬,沒有說話。
大家便不敢去追。
陸槐即便沒有盤問,也知道祁皇命人送南枝離開的意圖。
與鄰國聯姻,好替他挽救岌岌可危的皇權。
可如今祁國已經在陸槐的掌控之中,他要顛這皇權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之所以放任到現在,不過是想看祁皇心態一點點崩潰的樣子。
遠水如何救得了近火。
況且一個沒有權勢,沒有背景的公主,鄰國怎麼可能願意聯姻,她去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淪為彆人的玩物。
祁皇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可他不在乎,隻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都可以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毫不猶豫的貢獻出去。
隻是,她似乎不知道,就這麼輕易被最親密的人誆騙。
簡直是單純得可憐。
如今王正使已死,沒有人再護送南枝去鄰國聯姻。
陸槐在這一瞬間想,如果南枝要走就讓她走吧,這趟渾水,他可以放過她。
陸槐勒轉馬頭,剛要走,可是下一刻……
“公主,公主您怎麼了?”
“公主,您不要嚇奴婢……”
陸槐回眸,看見不遠處南枝忽然暈倒了過去。
他神色一凜,翻身下馬,大步走了過去。
蓮兒抱著南枝,嚇得不行。
陸槐從她懷裡將南枝抱過來,剛碰到,就感覺手心一片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