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磨蹭什麼?找死嗎?”
身後的流雲一把拽住了想要提劍上前的明月,心知明月忍受不了旁人這般毀壞自家姑娘的形象,也知道自家主子急著想要去西楚找人,這才搶先開了口。
“你若是再不說,那便不要說了。”
若玉聞言把心一橫,索性就直接跪在了陸雲乘的馬前。
看來,此番前程需要拿命來博了。
可是她明白,這世道就是這樣子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王爺!妾身也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對著一個假冒妾身的女子念念不忘?”
“妾身才是您真正的妻子,妾身從未和你和離過!和你和離的,是那個假冒妾身的女子!”
彼時,被稱作假冒之人是蘇青妤,正優哉遊哉地躺在西楚王室後宮中休息。
她身上的傷早在路上,就被西楚王室派過去的巫醫治了個七七八八了,所以到西楚後,她便直接將自己當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乾脆躺著什麼也不乾,也不反抗掙紮。
西楚王上來來回回地在蘇青妤麵前走了好幾圈了,越是看眼前的女子,就越是怒氣十足。
“昭寧公主,孤勸你還是識相一些,早日將信寫好送到你們大夏國皇帝的手上,你也好少受些罪!”
蘇青妤噗嗤一笑,向征性地將自己的雙手抬了起來,又故意晃了晃。
“王上,你瞧瞧我這雙手。”
“本就被你們西楚的長公主拓跋歡刺傷了肩膀,又被你那些愚蠢的下屬綁了這麼多天,眼下我這雙手沒有因此廢掉,那都是本公主運氣好。”
“現在彆說是寫信了,本公主連吃飯都費勁!”
拓跋雄死死地盯著蘇青妤,恨不得能上前把這女子生生分屍了,卻又礙於西楚眼下的局勢,隻能先把人留著再說。
蘇青妤在大夏國的重要性,他很清楚。
有這樣的人質在身上,西楚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蘇青妤,你彆以為孤不知道,孤的玲瓏公主,就是死在你的手上的!”
“孤的侄子拓跋旭、妹妹拓跋歡,全部都是死在你的手上!”
“如此深仇大恨,你以為,孤不敢殺了你嗎?”
蘇青妤不慌不忙地從床上坐起來後,乾脆盤著雙腿,讓自己能夠儘量舒服一點。
“王上若是能殺了我,也就不用眼巴巴地讓人將我從大夏國帶到這裡來了,更加不用讓你們的巫醫大人給我治傷了吧?”
“反正我現在渾身是傷,內功也暫時被你們巫醫壓製住了動彈不了。王上若真想殺,那殺了便是了。”
蘇青妤這幅隨你便的態度,讓西楚王上氣得牙癢癢的。
早在寫信通知拓跋歡回西楚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徹底管不住這個妹妹的,所以提前派了人去大夏國京城附近埋伏著,想悄悄地強行把人帶回來。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拓跋歡被蘇青妤殺死了。
想抓生龍活虎的蘇青妤,比登天都難。
但把已經重傷昏迷到就剩下一口氣的蘇青妤帶走,還是能辦到的。
之所以將拓跋歡的屍體留下不帶走,就是為了引起大夏國的懷疑,爭取著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順利地把蘇青妤帶到西楚來做人質。
眼下人質蘇青妤是當了,可她這個人質做的,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一時間連西楚王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抓了一個人質回來,還是抓了一個祖宗回來。
殺,殺不得。
不殺,她又死活不配合寫信。
非是他不能寫這封信,然後再附上蘇青妤身上任何的信物送到大夏國景帝手裡就行。
而是他們在將蘇青妤送到西楚王宮來的時候,這個該死的女人身上竟然搜刮不出丁點有用的東西。
哪怕是被她死死握在手裡的那把長槍,竟然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空口無憑的,就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