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人死了想查證也不行了,至於這個阿婆是誰?誰會去追究?要是真有人追問,隨便扯一個出來就是,反正人不在了,也無從考證不是。
郭喜春並沒有追問,自嫁人後,她和妹妹多年未見,郭喜安如今的變化她不覺得突兀,隻是感慨一聲而已。
摘了一竹籃的斑鳩葉,幾人下山路上又找了野油菜,將背來的背簍裝得滿滿當當,這才打道回家。
快要到家時,迎麵和孫大娘撞上,瞧她的樣子像是剛從自己家的方向折返回來。
“哎呦,你們這是一家子都去山上了啊,我說屋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呢?”孫大娘見著她們迎上前道。
瞧她們背上的背簍手上的竹籃都是滿滿當當的,笑著驚呼:“這收獲不小啊。”
郭喜安笑了笑,“是有不少收獲,大娘你找我有事啊?”
“可不是有事嗎?”孫大娘跟著他們往郭家走,邊走邊說:“我家那兩個孫子,又去撿了許多田螺回來,非要吵著叫我做給他們吃,那田螺平常都是喂雞喂鴨的,誰家會吃那玩意兒啊?”
“可他們不聽啊,非說你做出來的就很好吃,我被他們纏得沒法了,就煮熟了給他們,可他們非說我煮的難吃,我又嘗試著炒出來,他們還是不滿意,我是沒法了,這不,到你這來取經來了,就想問問你上次給他們吃的是咋做的?”
郭喜安聽完有些失笑,能想象得到孫大娘被家裡幾個孩子纏得焦頭爛額的樣子。
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家裡,郭喜安邊招呼著孫大娘坐下邊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先坐,我一會兒就跟你說。”
將背簍卸到廚房,郭喜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出來,見向澤正提著裝樹莓的竹籃捧到孫大娘跟前,小大人似地招呼:“孫奶奶,吃樹莓,這是我和哥哥表姐們摘的。”
“喲,摘了這麼多,你們可真厲害。”孫大娘捏了捏他的小臉誇獎,這孩子現在長得是越發好了,不像以前在老程家的時候瘦骨嶙峋的樣子,現在臉上掛了肉,氣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越發可愛了。
孫大娘看得喜歡得緊,著實誇了他好一會兒,直把小向澤誇得小臉蛋紅撲撲的,不好意思起來。
“大娘,你要再誇,他這臉就要成猴子屁股了。”郭喜安笑吟吟地過來,小向澤如蒙大赦,紅著小臉跑開了。
孫大娘不以為意,“我們向澤本就是又可愛又懂事啊,我這可算不得誇獎。”
郭喜安將做田螺的方法細細教給了她,孫大娘聽完咋舌,“這田螺竟要放那麼多的好料,這些調料放下去,彆說田螺了,就是鞋底都好吃啊。”
這時候物資匱乏,村裡人都是節省慣了的,可沒有多少人家會像郭喜安一樣花錢買那麼多的調味料。
對大多數村民來說,家裡的調料品也就是鹽了,能有些醬油,都是生活條件較好的人家才會配的。
這田螺做得好吃的方法,知道了跟不知道一樣,孫大娘犯起了愁,家裡可沒這個條件這麼來做田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