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狠瞪他一眼,臉上表情嚴肅,“荒唐,我豈是那種為了口腹之欲就收徒的人。”
錢貴內心一咯噔,正想認錯,便見他轉向郭喜安一本正經道,“我瞧兩個孩子天資聰慧,也實在不忍看他們被荒廢,既是要請教於我,便是要受我教導的意思,我便破例收下這兩個弟子吧。”
錢貴:“......”偷偷翻了個白眼,你老就裝吧!
郭喜安卻是喜出望外,立馬拉過向佑向澤:“向佑向澤,快來拜過老師,以後陶爺爺就是你們的先生了。”
向佑向澤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被娘親拉過去,糊裡糊塗的要向陶老磕頭,被錢貴攔住,這拜師禮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雖然陶老也不看重這些,該有的儀式還是不能錯。
便是按照最簡單的來,錢貴泡了兩盞茶過來,讓兩個孩子拜過先生後敬給老師,陶老喝過他們的敬師茶,才算是認下兩名弟子。
陶老喝了茶水放下茶盞,起身扶起兩個孩子,臉上表情和藹又不失嚴肅,“既是進了我的門下,我的學生可不是那麼好做的,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這會兒向佑向澤才有了自己拜了先生的真實感。
尊師重道是深入讀書人骨髓的事,特彆是在這個時代,像這種單獨拜下的老師,地位更遠超於一般的學院夫子,甚至居於學子父母親長之上,可見地位之尊崇。
向佑對此倒是挺高興的,之前他便聽了陶老的一些教導,對陶老的學識和為人都是十分信服的,拜了這樣一位老先生為師,向佑是肉眼可見的欣喜和興奮。
向澤內心卻是有些微妙,倒也不是不願意陶老成為自己的老師,可經過了之前的一些相處,小向澤內心還是有些敬怕這個老爺爺的,如今又成了自己的師長,昨天他還嫌自己蠢呢,以後自己的日子豈不是不好過了?內心不免惴惴。
郭喜安是不知道孩子們的那些小心思的,瞧著到了約定時間,便和陶老打了聲招呼,和錢貴一起往劉滿家去了。
劉滿早早就等在了門口,雙方一碰麵談好一些細節問題,簽了買賣契書,又往衙門去過了房契、地契,本就是都準備好的,錢財到位了速度也快得很,不到半個時辰就辦完了。
拿著到手的房契和地契,郭喜安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就是這兩張薄薄的紙,便是這個時代的房產證了,花了八百五十兩銀子換來的呢,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這房子都不見便宜啊。
仔仔細細確認了一遍之後,郭喜安小心地將兩張契書疊好,貼身放進懷裡,還滿足地拍了拍。
房子主人劉滿已經把房子裡的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和郭喜安商量過,今天再給他一天收拾的時間,明天中午再交鑰匙給她。
這房子買好了,開店的事便要籌備起來了,開店之前,房子得先修繕一下,有不滿意的地方也好修改。
郭喜安讓錢貴先回筆墨齋,自個兒轉頭往北街過去,秦虎在世祥建行工作,認識的這方麵的匠人也該多一些,尋他幫忙效率會更高一些。
秦虎夫妻兩的店麵開在北街十裡巷,郭喜安還是第一次過來,位置果然是偏僻,周圍多是居民住宅,但店裡生意還不錯,郭喜安到店的時候,裡麵還有三五個客人。
見著郭喜安,秦虎夫妻倆都很高興,何珍拉著她進了店裡給她倒了茶水,熱情詢問:“嫂子今天怎麼回過來?”
郭喜安打量著這個店麵,店麵雖小,東西卻多,堆得滿滿當當的,多是糧食穀物和各種乾貨,雖雜卻不亂,可見主家是個會收拾的,
“我在鎮上也買了家店鋪,想要開店賣些吃食,今兒個才過了契,屋子許多地方需要修繕一下,便想著來找秦虎兄弟,給介紹幾個手藝好的匠人,早日修繕好,我們也好早點籌備店麵。”
何珍和秦虎聽了她這話都是一驚,這鎮上的店麵可不便宜,郭喜安村裡才蓋了房子沒多久,這會兒又在鎮上置了店鋪,著實讓夫妻兩個有些吃驚,不免多問了幾句。
郭喜安知道夫妻倆沒有壞心,也坦白是借了銀子才買下的,至於借多少就沒說了,秦虎夫妻兩也沒再多問。
不過要開店總是一件好事,秦虎也很為她開心,至於請工匠的事,他自然是一口應下幫忙,先跟著郭喜安去看了店麵,看到她口中的一個店麵竟然是一座那麼大的宅子,著實又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