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江清月,你不要太過分(2 / 2)

“你真的是誠心想讓外人看笑話嗎?”

“江夫人錯了,哪裡是我誠心讓外人看笑話,明明是江夫人沒事找事,說不過我卻要倒打一耙,這鍋我可不背,這罪我也不認。”

曹氏氣得七竅生煙,胸口起伏劇烈。

她已經看出來了,江清月自從脫離了江府,就像脫韁的野馬,半點不把她放在眼裡,她這幾回對上江清月,都沒好果子吃。

曹氏終於意識到自己江家主母這個母親的身份,在江清月麵前是半點都不起作用了。

她忍住心中的情緒,在江清月桌子一側的凳子上坐下來。

並非她願意跟江清月坐在一起,實在是她不想再給人其它說道的話題。

讓她自己坐一處,定然會有人來問她跟江清月二人的關係。

江清月被逐出族譜,這件事是江府做得不對,她這個時候跟江清月坐在一處,算是堵住了那些想要詢問的嘴。

還有一點,便是江佩蘭作為丞相夫人,這樣的場合卻沒有出現,一定會有人問。

雖然她心中已經想好了說辭,但是能不說便儘量不說,不要提起任何一點才好。

江清月見她坐下,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曹氏見她這副不上心不在意的神情,想到從前她低眉順眼,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模樣,心中便萬分不平。

一個賤胚子生的雜種,一朝得勢便妄想在她麵前拿架子,她恨不能撕了她去。

曹氏憋著氣,也沒有再跟江清月寒暄的意思,但江清月卻發話了。

“江大小姐今日怎麼沒來?”

曹氏聽著這話,一顆心猛地被提起,瞪大眼睛向江清月看過來。

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的時候,一瞬間收起了心神。

眼睛的餘光往四下看了好幾眼,壓低聲音道:

“我警告你,你不要沒事找事,你明明知道蘭兒她來不了,你還來這樣問,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非要看著江府丟臉才高興?”

“是。”

江清月看著她,直直回答。

她自然也是沒有心思跟曹氏寒暄的,但是,眼下,是讓她娘的死重見天日的好機會……

而且,正好借她的手,給陳王府也找些事。

曹氏眼睛瞪大,看著江清月,仿佛不相信這樣的話居然從江清月口中說出來,憤怒之餘還有些錯愕。

有這樣的心思也就罷了,居然還這般大喇喇的說出來,承認就是想要看江府的笑話,就是想要江府丟臉,倒教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

她經營後宅多年,見多了那些彎彎繞繞,但是這般直白的挑釁,江清月是頭一個。

無論是在府裡還是在外頭,大家都顧著體麵說話,夾槍帶棒,綿裡藏針,慣有之。但從未沒一個像江清月這般,把厭惡報複直拉拉的寫在臉上。

她想了一圈,最後還是歇了氣。

因為她發現,她把自己所有的招數想遍了,都沒有哪一招對江清月有用。

江清月真的對江府毫無眷戀,也並不介意江府有什麼樣的下場。

江清月見她語塞不說話,笑了。

“江大小姐莫不是回不來了?

“還是留戀那馬夫的溫柔鄉,又或者是遭到了馬夫的遺棄?她身無盤纏,又無在外生活的經驗,嘖嘖嘖,江大小姐做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姐,也做慣了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在外頭那樣的地方……”

江清月的話戛然而止,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像在說小人書上的故事,雲淡風輕,幸災樂禍。

曹氏兩手緊緊的握著帕子,已經變了臉色。

江清月左一句馬夫右一句馬夫,聽得她氣血上湧。

還有後麵那些猜測,句句都讓她一顆心提得老高。

她自詡已經見慣了風浪,但江清月一番話,還是讓她心中忍不住緊張。

是啊,江佩蘭從未受過苦,跟一個馬夫……,誰知道會遭遇什麼樣子的事。

她又長得貌美,還拿了些銀錢,若對方心惡,江佩蘭不會有好下場,若對方心善,哪裡又護得住江佩蘭。

曹氏越想心越慌亂。

這些日子,她都在打探江佩蘭的下落,但是一無所獲。

這些狀況她不是沒有想,是不敢深想細想。

因為怕想到一些她接受不了的結果。

但現在,江清月把真相赤裸裸的放在她麵前,由不得她不去想,她哪裡還坐得住。

隻是現在,她又走不得。一時心中煎熬,升起熊熊烈火。

看著江清月幾乎咬牙切齒:“你彆太過分。”

江清月又笑了:“我過分嗎?

“對比起江夫人曾經對我娘做的,對我做的那些事,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我現在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而江夫人加諸於我母女之上的傷害,那可是實打實的,如今我不過是還了一分,江夫人怎麼就受不住了呢。

“後頭還有兩分三分,左不過要把我們母女受的罪十倍百倍的加諸於你身上,江夫人可要做好準備才是。”

“你……”曹氏麵對江清月赤裸裸的挑釁,幾乎氣急敗壞。

但是她拿江清月沒有任何辦法。

“江夫人若不願意聽,直接走了便是,想來,那邊其她的夫人應該很樂意江夫人的加入。

“江夫人平時跟她們也很是要好,作為好姐妹,定然是要關心關心江大小姐的。

“我又沒有攔著,怎麼江夫人明明在這兒不爽利,還非要在這坐著呢。

“江夫人自討苦吃,卻還要怪我,實在是不講道理。”

曹氏往對麵看了一眼,那邊除了有和她交好的夫人,還有平時不對付的夫人。

若她過去,定然要惹是生非。

江清月就是故意氣她。

曹氏緊抿著唇,氣得臉色通紅。

她何時這般狼狽過,但這一刻真的是憋屈得不得了,卻也不得不忍著。

她被一個曾經看不上可以踩在腳下的螻蟻羞辱了,卻沒有任何辦法。

“江清月,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未必沒有你落難的時候。”

“嗬嗬。”江清月輕笑出聲,然後撚了一塊茶點吃。

似乎在說特彆有趣的事情,笑望著曹氏。

“我這個人呢,從不想什麼以後。我就想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當下先爽快了再說。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講,但眼下,我要把你碾死碾碎碾成血渣渣,你待如何呢?”

曹氏麵色蒼白,看著江清月這般不顧一切的瘋魔表情,心中升起一股害怕。

她好像一直看錯江清月了,她這樣的人就是瘋子。

她不想讓江府好過,不想自己跟江佩蘭好過。

此刻,曹氏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悔意。

早知道江清月是個禍害,她就不該讓江清月活著離開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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