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千錦掩唇而笑,那夫人見貴妃高興,好聽話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蹦,聶千錦也聽得高興,讓宮人賞了一隻珠花,那夫人千恩萬謝。
園子裡早有準備好的位置,陳王妃請聶千錦上坐,聶千錦剛一坐下,便問道:
“江小姐可來了。”
眾人都紛紛向江清月看過去,江清月起身,對著聶千錦行了一禮:
“民女見過貴妃娘娘。”
“快起來快起來,什麼民女不民女的,皇上都封你為郡主了,你這般也太謙遜了些。”
聶千錦臉上帶著笑,招呼江清月坐在她身邊。
江清月沒有上前,走向旁邊的一個位置。
“貴妃娘娘見諒,民女這幾日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娘娘,便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江清月說著特地咳咳了兩聲,聶千錦看她這個樣子,不知道她是真的生了病,還是因為上次落崖的事,要跟她避嫌。
她心中有些不悅,但想到今日來的目的,沒有發作出來。
“風寒?可嚴重?”
“多謝貴妃娘娘關懷,不嚴重。”
“那就好,你坐下說話吧。”
“是,多謝貴妃娘娘。”
江清月坐下,便又聽得聶千錦說話:
“上回因為本宮落崖一事,讓你承受了不白之冤,你受苦了,本宮應該和你說一句抱歉的。”
江清月低頭回答:“當時那種情況,確實容易被人誤會,所幸娘娘能平安回來,民女便也不算白白受苦。”
聶千錦很滿意她的回答。
“雖說宮中對你做出了補償,但本宮還是於心不忍,今日本宮出宮時,特地帶了些禮物送給你,還請你收下才是。”
話才落,便有宮女抱了托盤上來,每一個上麵都托著禮物。
從擺件到首飾還有華麗布匹,應有儘有,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多謝貴妃娘娘,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民女受之有愧。宮中已經送了許多東西,民女實在不敢再收貴妃娘娘的東西了。”
“你因為我的緣故受了大罪,收什麼都是應該的,本宮給你便收下,若不然本宮於心難安。”
江清月有些躊躇,看了看那些禮物,開口道:
“既是貴妃娘娘的心意,民女可否將這些東西折了銀錢,捐給京城中的善堂。”
聶千錦略微錯愕,似乎沒想到江清月會這麼說,她隨即臉上帶上笑容:
“自是可以,江小姐有心,本宮準了,既是為百姓謀福祉,那本宮另再送上三萬兩銀票,一起捐給京中善堂。
聶千錦這話一落,立馬便有夫人上前誇讚:“貴妃娘娘樂善好施,實在是京城百姓之福。”
“是啊是啊,貴妃娘娘菩薩心腸。”
誇讚聲不絕於耳。
這件事到這裡便算圓滿結束。
原本對聶千錦落崖一事,聽到一些傳聞的人,見著這一幕,也不敢再亂傳什麼閒話。
做了這麼一場戲圓滿落幕,聶千錦心情大好,揮了揮手,讓那些宮女退下:
“把這些東西交給東陵將軍,想辦法去折了銀子過來。”
“是。”
等著銀錢的功夫,園子裡,大家喝著茶說著話,整個場麵看起來熱鬨又和諧。
江清月老實得做著吉祥物,數著時間過。
隻等著聶千錦回宮,便立馬離開。
聶千錦似乎不急著回宮,時不時的找她說話,倒讓她開不得一點小差。
不多久,東陵厭便來了。
手上捧著一個匣子,裡麵裝滿了銀票。
周圍的那些小姐們,見著東陵厭俊朗的儀表,一個個臉上都沾上了羞怯的笑意。
聶千錦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嘴角勾起。
這般好的男子,心中卻隻裝著她,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隻是……
她總感覺,似乎自從她回來,東陵厭待她便不似往日那般。
她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好好的跟東陵厭說說。
今日出宮,機會難得,她得好好把握。
東陵厭是朝廷武將之首,長相俊朗,又有權勢,還心裡有她。
以後一定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能把關係鬨僵了。
“辛苦東陵將軍。”
聶千錦臉上帶著笑意,東陵厭卻隻頜首示意。
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而目光直直的看著江清月。
聶千錦心中一下警鈴大作,十分警惕的看向江清月。
東陵厭走向江清月,然後將手中的匣子遞給她。
“郡主收好。”
照理來說,他隻要讓身邊的侍衛遞上前便可。
或者交給江清月身邊的丫鬟。
但是他卻直接給了江清月。
聶千錦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江清月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匣子,沒有動,看向綠浣,綠浣會意,上前去接。
東陵厭還有些不想鬆手,但周圍那麼多人,他也隻是猶豫了一瞬,便把匣子給了綠浣。
江清月起身,行了一禮:“多謝將軍大人。”
東陵厭看著她,拱手一禮退了下去。
周圍的小姐們循著他的身影看遠,四周響起嬌羞的笑意。
首位上的聶千錦,默默捏住了衣袖。
她看得清楚,從始至終,東陵厭的目光都黏在江清月身上。
怎麼會這樣?
什麼時候開始的?
之前宮宴時,她也有過這樣的疑惑,但是東陵厭斬釘截鐵說他們沒有關係,她自是信他。
而且在她消失的那段時間,江清月差點死在東陵厭手上。
照理來說,他們二人應該無瓜葛才是。
但是現在怎麼不一樣了。
她直覺他們倆一定有事。
東陵厭那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東陵厭喜歡江清月。
當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聶千錦看向江清月,眼中滿是敵意。
“江小姐可是和東陵將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