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兒是個打臉的好日子(1 / 2)

江清月出了院門,綠浣說道:

“夫人,大武小武撥過來了,現在在外頭候著。”

“嗯。”

“夫人,是不是太快了些,要不要讓他們先在外做一段時間,看看人品好壞和行事是否機靈妥當,再調到夫人身邊。”

“不必麻煩了,我知道他們的品行和能力。”

前世她是後來才把這二人調到自己身邊的,這兩兄弟忠心,機靈,能乾,且身手極好。

好幾回,都舍命救她於危難。

後來,更是寧願被薛非暮打斷腿,也沒有陷害她。

綠浣看向自家夫人,想來是平日裡注意到的,夫人向來細心:

“是。”

二人從內院出來,經過一道屏風牆,又過了一道回廊,出了垂花門,便看到外頭候著的馬車和小廝。

外頭的大武和小武見著人,趕忙低頭上前行了跪禮:

“大武見過夫人。”

“小武見過夫人。”

江清月看向二人。

“你們可願跟著我?”

大武小武齊聲回答:“夫人,奴才願意。”

江清月點點頭:“既如此,以後你們便跟在我身邊。”

“是。”

“我知道你們是兄弟二人,且都有些身手。”

二人聽到這話,皆麵露驚恐,“夫人恕罪,奴才們不是有意隱瞞,是……”

“你們不必解釋,你們的情況我都清楚,不然也不會讓你們到梧桐院來。

“人生在世,各人都有各人的難處,你們既然能入了侯府,一定身家清白,如此就可以了。

“至於你們的師父是誰,在我看來不重要,他是他,你們是你們,我知道你們兄弟二人的為人,也信得過你們。

“隻要你們對我忠心,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也會儘可能的護著你們。”

大武小武對視一眼,眼眶一紅,而後齊齊對著江清月磕頭:

“夫人,奴才們必定忠心,也一定儘心儘力辦好夫人交代的差事。”

天知道他們剛剛多怕夫人發難,那他們就保不住這飯碗了。

本來有身手是好事,進府邸說不好能得護院的工,做護院可比做小廝好多了,不僅說出去好聽,而且工錢也高。

但是他們卻有不得不隱瞞的理由,隻能做個最低等的打灑小廝。

今日的心情實在一波三折,當聽說可以到夫人跟前當差的時候激動壞了,但是夫人一說身手的事,他們又驚嚇不已,後來夫人又說沒關係。

夫人說到了師父,肯定是知道他們的情況的。

他們的師父是一個犯人,他們也不是本地人,以前也給人做過護院,但是被人發現這一層關係,直接就被趕了出來。

後來去彆處,又被差點送官。

有了這些事,他們彆說護院,就是小廝都沒人敢用他們。

無奈才來京城投奔了外祖。

因為有前車之鑒,他們也不敢再做護院,隻能做個粗使小廝,隻求能有一口飯吃。

外人都說忠勇侯府敗落了,不是個好去處。但是對於他們來說,能落腳就已經很好了。

而且,誰不知道這忠勇侯府當家主母良善,對待下人也寬厚。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有一日能做侯府的護院,但是也隻能想想而已。

萬萬沒想到,突然一日,這餡餅就砸到了他們頭上。

江清月揮了揮手:“起來吧。”

“多謝夫人。”二人起身。

“綠浣讓你們做的,可都做好了?”

“是,都搬上馬車了,一件不少。”

“嗯。”話落,江清月便讓綠浣去檢查了一二。

不是她不相信他們,而是有些事必須要做。

有時候一個人犯不犯錯,不取決本人,而取決於環境。

她起碼不能培養這樣的環境。

現在,她把她們放到跟前,對他們來說已是大恩,其它的不能再過,過猶不及。

綠浣檢查過,沒問題,二人上了馬車,直接出了府。

江清月沒有直接去林府,而是先去了自己的成衣坊,換了馬車,才從後門往林家去。

綠浣坐在一側指路,江清月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她就這麼搬嫁妝過去,林家肯定不會要,她得找個借口才好。

還有後頭會需要的人參,她也借機讓侯府還嫁妝的機會,填了空。

這一世,她要保住林家,要讓林家走一條前程似錦光明的路。

綠浣指了路,見夫人愣神開口道:

“夫人,再過一條巷子就到林家了。”

“嗯。”

“咱們沒有送帖子……”

“我準備了。”她從袖袋裡拿出一封帖子。

“一會讓大武送過去,咱們從側門進去就好。”

綠浣接過帖子:“是。”

“今日侯府就開始準備接風宴了,一會若有人去尋夫人的話,奴婢回去要如何說。”

江清月微微抬眼:“就說出門給老夫人買點心了。

“我覺得,不會有人去的。”

“夫人……”綠浣語氣哽咽,實在為自家夫人抱不平。

江清月微微一笑: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那些人,不值得我們難過。

“今兒,哭得得是他們才對。”

綠浣抹了抹眼角,一臉不解。

江清月抬手,撩開車簾一角,外頭小雨淅淅瀝瀝行人稀少。

又說了一句:

“這會,該下朝了。”

侯府門口,一個小廝頂著綿綿細雨在掃門口的積水。

忽然,一陣馬蹄的聲音傳來,小廝停下動作,往聲音來處看去,就見一匹馬疾馳而來,他慌忙往旁邊一跳,才堪堪躲過,嚇得魂飛魄散。

“找死。”

薛非暮咒罵一聲,翻身下馬,一身戾氣讓人不敢靠近,連眼神都沒有給小廝一個,快步進了府門。

等門侍來扶,小廝才回過神,擦了額頭的冷汗,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趕忙去牽好馬,送去馬廄。

此時,慈鬆院。

老夫人端坐在首位上,臉上滿是喜意。

今日她穿一件朱紅色祥雲紋長褂,下身是同色鶴裙,用金線細細繡了邊,看起來很是貴氣。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了抹額,抹額中間嵌了一顆紅寶石,還掛了一對同色耳墜。

從今兒一早起來,院子裡的誇讚聲便不絕於耳,老夫人揚起的笑容,就沒有掉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