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頭人滿眼憤怒,發出質問:“你為什麼不穿工裝!”
……又是這句話。
“你為什麼不穿工裝!”佘染學它說話,比它更加憤怒:“說了多少次要穿黑色工裝,開早會的時候你耳朵被羊頂了嗎?”
羊頭人被吼得一怔,很快反應,它將清潔鏟對準佘染衝了過去,憤怒咧牙:“違反規定的員工都要關禁閉!”
“違反規定的員工都要關禁閉!”佘染側身一扭,奪過它的清潔鏟順勢給它來了一下,怒吼:“就你嗓門大是不是,吵死啦!”
砰一聲,羊頭人被砸在地上昏厥過去。
佘染將清潔鏟扛在肩上,提溜著羊頭人的後衣領,踹開旁邊的一扇門將羊頭人扔在地上,扒掉它身上的白色工裝直接往身上套,穿好衣服才注意到牆角坐著一個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的消瘦男人。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一響。
佘染警惕後退,這人彆是個神經病吧?
男人慢慢起身,上下掃視佘染,用沙啞顫抖的聲音說:“你是從那邊過來的人?”他眼裡有了光澤,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了句莫名其妙地話:“今年是哪一年?”
佘染聽不懂,警惕盯著他。
男人發覺她不是要等的人,臉色變得難看,急迫道:“你趕緊回去,這裡不是人能待的地方!通道隻有五分鐘,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說話間,他的頭部兩邊冒出尖尖羊角,很快縮回去。
他似乎沒有察覺,緊張擔憂地望著她,沒有靠近。
“你是羊怪?”佘染往後退了一步,手摸到門把手上,假笑:“好巧,我是蛇怪,專吃羊。”
“我不是羊!我是人!!”
男人突然爆發激烈情緒,雙目再次失焦,頭頂的羊角也冒出來,他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我隻是聽到羊說話,無意回了一句,它們都說我是羊。可我真的是人!我是人!我不是羊!”
佘染試著朝他的頭頂伸出手,做了個“來”的手勢。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低頭避開她的視線搖晃著走過來。
佘染握住男子頭頂的羊角,用力一掰,羊角斷了,暗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臉往下滴落。他忍著沒吭聲,微微偏過頭,聲細如蚊:“還有一隻角。”
佘染:“……”
你現在不說自己是人了?
佘染伸手,將另一隻羊角掰下,這是真的羊角,眼前的男人也是真的人。她扯過男子的白色工裝擦乾淨羊角上的血收進空間裡,對他說:“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外麵探探情況。”
看著她冷淡的模樣,男人也平靜下來,抹掉臉上的血,平和道:“我是寂靜調查組的調查員,我叫紀逐。一個月前,應該是一個月,我來調查羊場失蹤案……”
佘染準備開門的手頓住,就這麼聽他說下去。
“我是無意中進入這個羊怪世界的。”
也許是失血的原因,紀逐感覺自己的大腦越發寧靜:“我看見羊穿著人的衣服飼養羊,失蹤的員工和它們共事,稍有不慎就會被羊殺死。
“那天,我聽見羊圈裡的羊在和我說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