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2 / 2)

“還有你!”同樣凶狠的目光也瞪向了丹鬱:“笑什麼笑?”

“……”

一大清早,教官的斥責聲就響徹了整座訓練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其他學員隻能看到幾個人在那裡罰站,而受罰的其中一人犯的錯似乎尤其嚴重,罰站完還被傳喚去了長官室,看情況是要接受新一輪的責罵。

往嚴重了說,怕是要記過處分了,這對一個軍事學院的學生而言是很嚴重的事情。

於是丹鬱覺得自己更倒黴了。

沒錯,那個要被二次訓導的學員,就是丹鬱。

還偏偏是今天。

一個不被任何人記得,卻對他來說稍微有點特彆的一天。

是那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的生日,也是他自己的。

因為丹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那個人告訴他,以後他們同一天生日。填寫學籍檔案的時候,他填的也是這天。

可歸根結底,這一天跟他其實沒有任何關係。包括那個人間蒸發的人也是,跟他沒有關係。

可他還是想證明他存在過。

因為他覺得不該是這樣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不該這樣。怎麼會有人明明存在過,可是身邊所有人都不記得他的存在,隻有他一個人記得呢?

丹鬱茫然地走在走廊裡,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明明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自己還是什麼都不太懂的年紀,那個少年也是,應該比他還小一兩歲,可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沒辦法忘記。

心理學上有一種病症叫雙重人格,以前七十九區的醫生告訴他,他記憶中的人那個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是他太孤獨了,所以分裂出了一個人格出來陪伴他。

他不相信。

可是孤兒院的所有人都說沒有那麼個人存在。

他因此一度成了不被大眾所接受的怪胎,七十九區學校裡的同學也都說他有精神病,所以疏遠他,排擠他,這樣的日子一長,他就不太能知道該怎麼和同齡人相處了。

沒人理解他,沒人在意他,他也習慣了。

後來在主城打工的時候,他遇到了原沐生,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問原沐生記不記得以前孤兒院的事,這話不知道觸到了原沐生的哪根神經,原沐生一下就生氣了,一邊說完全不記得孤兒院的任何事情,一邊怒氣衝衝地趕他走,連他當天的工資都沒給他算進去。

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於禁閉區,他執著地認為這是屬於非自然研究的範疇,禁閉區一定存有類似的記錄。

如果有人可以突然消失,那說不定有一天,那個人也會突然回來。回來的時候也許不是原來的身份,但或許,那個人就是會回來。

哪怕……回來的時候已經忘了他。

沒關係的,忘了也沒關係的,隻要活著就好,不是他的臆想就好,是真的存在過就好。就像雖然答應過要好好養著他留下來的貓,等著他回來給它起一個名字,雖然到最後也沒能做到,可是……也沒有關係的。

丹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的難過了,可能是一直以來都活得太痛苦也太糟糕了,遇到的也全是壞人,餘悸好壞,原沐生好壞,這個S級向導教官也好壞。

明明大家都是犯同樣的錯,可是偏偏讓他去領長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