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辛一維被鼓勵到了。
高佑洋對他無條件的信賴, 就像輪船拋下的巨大鐵錨，穩穩的定住了慌張無措的心。
自卑怯懦的情緒被清掃出心房，辛一維隱隱也有了一點自信、許多期待。
當一個人用百分百篤定的語氣告訴你, 你能行，你絕對能做得到, 那種肯定的力量就會通過語言傳導，擊中內心, 誘發出向上努力的動能。
辛一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一晚上都沒睡著, 翻來覆去的想，想該怎麼突破自己的心理屏障，好好的開口唱歌。
次日清晨, 辛一維與高佑洋一起跑完步，各自去上早課。辛一維早上第二節沒課, 但是他卻對高佑洋撒謊說有課，自己偷偷跑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大商場。
商場一層有那種迷你KTV機，像電話亭的小隔間，三麵透明，裡頭有兩個高腳凳，一個電視屏幕一個點歌台, 一個麥克風一副耳機。
辛一維沒用過這個東西, 每次在商場閒逛都會路過, 相當的好奇。鼓手小樂他們倒是來玩過, 吐槽這個迷你KTV房歌少又很貴，傻子才來玩。
辛一維不知道該去哪兒開嗓練歌, 腦子裡不知道怎麼一拐彎，就想到了這裡。
大概是單人KTV很適合社恐, 隔音效果還不錯，如果張嘴半天沒唱出來，也不會有人知道，省去了彆人對他的期待。
就是迷你ktv的收費很貴，辛一維咬咬牙衝了一百塊，大概能唱80分鐘，他選了兩首比較熟悉的歌，握著麥克風欲唱又止，隻能跟著旋律哼哼，曲不成調。
兩首歌之後，辛一維的膽子好像大了點，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跟唱，但他的嘴巴裡好像含著冰塊似的，吐字很不清楚，唱著唱著就開始吞掉歌詞，跟著曲子哼起來，勉強唱完了一首歌。
辛一維感覺自己唱得很不好，太久沒有開口了，自己聽自己的嗓音非常的陌生。
拿手機嘗試著錄了一段，再戴上耳機仔細聽了一遍，辛一維的眉頭越皺越緊，非常的沮喪，他簡直唱的一坨shi，咬字太不清楚了，音準勉強在調上，唱得很沒有感情。
就他現在這個水平，真的能重新成為choice的一員嗎？簡直是給大家拖後腿。
*
辛一維越想越羞愧難當，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神色凝重的回了宿舍。
高佑洋在宿舍裡等了他很久，開口就問：“辛辛，你早上做什麼去了？”
辛一維猛地回神，彆開了眼，不太熟練的撒謊道：“就，上課啊。”
“你的課表我都背下來了，上午第二節你沒有課。”高佑洋抓住辛一維的手腕，把人拉進懷裡，“辛辛，你怎麼學會說謊了？”
“我，我隻是……”辛一維支支吾吾，眼神剛飄出一點距離，被高佑洋掰著下巴轉回來。
額頭抵著額頭，威儀的丹鳳眼與漂亮的杏眼對視，辛一維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重，張嘴訥訥不語，好半晌才道：“……我去唱歌了。”
高佑洋：“？”
“我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張嘴唱歌。”辛一維的十根手指抓了抓空氣，有種難言的窘迫，“可以出聲，但是唱的很不好。”
他的話音頓了頓，躊躇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錄完來不及刪的音頻外放了出來。
“很難聽。”辛一維重複道，他把自己窘迫又難堪的一麵，血淋淋的掀了起來，露給高佑洋看，“我都不能完整的唱一首歌。”
“哪裡難聽？挺好聽的。”高佑洋用兩根手指夾走了辛一維的手機，把哼歌的錄音往自己手機上傳了一份，“我要把它當做早起的鬨鈴。”
“喂！”辛一維連忙去搶他的手機，神色有些著急，“真的不好聽，你不要亂來！”
高佑洋占著身高優勢，右手高高的舉起，不讓他夠到手機：“如果你這叫不好聽，那我唱歌豈不是……？”
高佑洋一邊說著，一邊外放了一遍錄音，然後跟著曲子開始哼唱。
他是真的有點五音不全，明明是一首膾炙人口的經典老歌，唱出來的曲調就是七零八落的，有些調子離奇的跑出十萬八千裡，但偏偏又能聽出來就是那首歌。
辛一維捂住高佑洋的嘴，阻止他繼續唱下去：“你和我不一樣，五年前我還算是個專業的歌手，如今業務水平已經忘得差不多，唱的太爛了。”
高佑洋：“沒關係，就當作從零開始。你就把我當做對照組或者起跑線，每天進步一點點，都會是驚喜。”
高佑洋：“你可以對著我多練習，我來當你的聽眾。辛辛的音色很好聽，這種獨特的煙嗓用來唱歌已經勝過99%的人了，稍加努力一定能脫穎而出。”
辛一維喪喪的自我否定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水平，唱的真的非常不好。”
“哪裡唱的不好？明明很好聽……”高佑洋頓了一頓，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忽然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誇獎你？”
辛一維：“？”
高佑洋：“總是說一些貶低自己的話，然後我就使勁誇你，你就慢慢的找回自信了。”
高佑洋說得振振有詞，有理有據似的。
他低頭抵著辛一維的額頭，故意湊得很近，鼻梁輕輕廝磨：“嗯？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辛一維結結巴巴，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點，仔細回想還真是如此。
他總是在不斷重複著貶低自己，高佑洋則抱著他不斷安慰，如果以旁人的角度來看，實在是很矯揉造作。
辛一維萬分羞赧，他用力揉了揉臉，下定決心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高佑洋：“？”
高佑洋連忙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很可愛。”
他捏了捏辛一維的臉頰，真心實意道：“就算你真的是故意那麼做，我也會覺得你很可愛。”
高佑洋：“辛辛真的很需要讚揚和肯定。那我就化身為辛辛的誇誇機，天天變著花樣誇你。”
辛一維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彆開臉，卻無意識的用臉蛋蹭了兩下高佑洋的手背，像貓。
高佑洋見狀，忍不住手癢，把辛一維抱上膝蓋：“晚上給我唱搖籃曲，好不好？”
他用著哄騙的語氣，刻意放低了聲音，手臂環繞著腰肢的力道越來越緊。
他低頭叼住戀人的唇瓣，碾吻著撬開牙關，交纏在一起。
辛一維在高佑洋的控製下，不由自主的仰頭，口中傾瀉出細碎的嗚咽，算是回應。
*
夜裡，高佑洋軟磨硬泡之下，爬上了辛一維的床，讓辛一維給他唱搖籃曲。
辛一維想起白天已經答應下來，微微清了清嗓子，腦子裡選好一首歌，迎著高佑洋期待的目光，準備開始唱。
他張了張嘴，喉結開始震動，零碎的發出一兩個音，突然就卡殼，像是被掐斷了聲源似的，如同默劇般，嘴巴張張合合，就是沒有一點聲音。
辛一維額頭開始冒汗，手掌也按住了自己的喉嚨，對上高佑洋疑惑的視線，辛一維竟一時間失語，茫然中有一絲驚恐。
“不適應嗎？慢慢來，彆著急。”高佑洋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摟住辛一維，輕拍他的後背，“還是我一直看著你，你緊張了？”
高佑洋：“我閉上眼，你就當我在睡覺。”
他一邊說著一邊閉上眼睛，辛一維的嘴唇囁嚅，用力的想要振動聲帶，卻隻能發出噓噓的氣音。
他感覺到吐息困難，手腳發麻，有一種不知名的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唱歌的聲音，像是浸濕的棉花球塞進了喉嚨裡，連之前不流暢的哼唱都不能完整發出。
辛一維嘗試了三五次，都沒有成功，脊背開始發抖，呼吸也沉重下來：“我，我不行……”
高佑洋頓感不妙，睜開眼就見到辛一維崩潰的捂住眼睛，眼淚浸染了指縫，凝結出一顆顆水珠滾落下來。
“沒事，沒事的。”高佑洋親吻辛一維的手指，吻去溫熱微鹹的淚水，他抱著人安慰道，“可能是太緊張了，慢慢來。今天先睡吧，不要勉強自己，我們明天再試。”
之後幾日，辛一維一直嘗試著開口唱歌，就是唱不出來。
準確來說，但凡身邊有人、有聽眾，辛一維就跟嗓子壞了似的，就是唱不出來。
可是，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在密閉的安靜無人的環境下，倒是可以開口唱一唱，單獨一個人練習的話，也能逐漸流暢起來。
“你可以先試著一個人練習，把歌錄下來，然後發給我。”高佑洋提議道，還把辛一維帶到剛剛裝修好的音樂練習室裡，裡頭裝備齊全，隔音效果很好。
辛一維自己一個人唱歌的時候，狀態是逐漸好起來的，手機把歌錄下來發給彆人聽也沒有問題的。
然而身邊一旦出現聽眾，辛一維就不能發聲了，像八音盒意外卡住似的，就是不能繼續下去。
高佑洋有偷偷測試過，讓辛一維一個人唱歌錄音，他悄無聲息地走進音樂練習室。
辛一維沒有看到他的時候還好，轉頭一注意到他的存在，準確應該說注意到有人在聽他的歌，辛一維就立馬唱不下去了，聲音完全被堵在喉嚨裡，簡直像一個奇怪的bug。
高佑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眉頭緊皺不已。他望著沮喪無助的辛一維，苦思冥想該如何是好，郵箱適時的跳出了一封郵件。
高佑洋收到了偵探發來的調查報告，裡頭詳細的記錄了音樂社某些成員的對辛一維做出的惡劣行徑，還有一些造謠的流言蜚語。
他一行行看完了，麵色鐵青，握著手機的手指攥得發白。
就這麼一個該死的社團，用有色眼光看人，造就了如此糟糕的不良風氣，臧害得辛一維不能好好在舞台上唱歌，變相的捏碎了辛一維的夢想。
高佑洋氣的不行，轉頭就給趙佐洋打電話，他要想辦法給那些罪魁禍首一個教訓。
趙佐洋開著偌大的影視公司，掌握許多音樂資源，又是B大知名校友，這事處理起來也簡單。
“還有件事。”高佑洋想了想，補充道，“我需要一個心理醫生，幫辛辛谘詢一些問題。”
第52章
校園歌手大賽的主辦方換人了。
原本是交給B大音樂社全權承辦的, 學校領導突然改變了主意。
B大音樂係的專業老師做策劃出方案，牽頭組建了新的團隊，緊鑼密布的重新規劃, 並請來了許多音樂界知名人士做評委，其中自然包括B大音樂係主任陳岩石老師。
可B大音樂社並沒有完全退出校園歌手大賽的工作, 而是作為主辦方的助手，參加一些邊角料的跑腿工作。
齊藤狠狠錘了下桌麵, 惱怒道：“我們之前投入的那麼多資源和精力，就這麼白費了？還把我們音樂社的工作邊緣化！好不容易爭取來辦比賽的機會, 學校領導的決策怎麼說變就變？！”
齊藤很愛唱歌，也覺得自己唱的特彆好。不考慮奪冠的可能性，他自信可以拿到前三的位置在初賽複賽決唱好幾輪, 悄咪咪的資源傾斜，狠狠地展現自己, 過一過麥霸癮。
是的，齊藤努力爭取音樂社承辦校園歌手大賽是有私心的。
當然，他並不會把自己捧到冠軍的位置上。齊藤隻是喜歡在人前唱歌，有幾分霸麥炫技的意思，但不喜歡做出頭被棒打的鳥。
令齊藤沒想到的是，他的私心還沒有付出實踐, 就被掐滅在了搖籃裡, 這讓他有些惱怒, 又不得不屈服。
音樂社的某社員撓了撓臉, 實話實說道：“聽說這次的校園歌手大賽，牽來了左右傳媒的資源, 還派來了特彆專業的音樂團隊……這應該對大賽是好事吧？”
齊藤聞言一愣，惱怒道：“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校園歌手大賽, 左右傳媒這種龐然大物怎麼也來插一腳？”
“不知道啊。”另一個社員搖搖頭，翻著手裡的文件，“賽製也改了，玩一種很新的規則，‘蒙麵歌手’。”
“主辦方會安排麵具和服裝，讓選手喬裝打扮完全看不出誰是誰，上台唱歌，觀眾隻靠歌聲評判，選出他們心中的天籟之音。觀眾的投票分占80%，評委分占20%。”
“這是為了比賽更加公平，更有趣味性吧。”音樂係的校花於茸雨拿過賽製文件，仔細翻看了一番，“還挺有意思的。”
齊藤臉色一沉，這種賽製對他不利，不能提前拉票，幾乎斷絕了刷票的可能。
每場比賽的變裝都是不一樣的，很難認出誰是誰，隻能靠聲音辨彆。如果用聲音辨彆一個人，必須長時間聽辨，這是很耗費人力物力成本的。
果然是要拚實力了。齊藤焦灼煩躁中又有一種狂傲自信，以他的唱歌水平，即使不拉票，拿個前五也是輕輕鬆鬆。
未來讓齊藤大受打擊的是，蒙麵賽製導致更多愛唱歌的社恐出山，藏龍臥虎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
他那被音樂社社員虛假吹捧的唱歌水平，連前三十的複賽都沒進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
辛一維的健身房運動暫停，主要跟著高佑洋晨跑。
這麼多天的運動堅持下來，他的體重已經降到了76kg，已經是正常標準體重的範圍，腰身都瘦了出來，高佑洋一臂就能環抱住，有點瘦過頭了。
“哪裡瘦過頭？”辛一維對自己的體重還是不滿意，“在鏡頭麵前，人會顯得胖胖圓圓的，更瘦一點才比較好上像。”
高佑洋心說choice還沒開始成團複健，怎麼已經想到上台表演拍照錄像……辛辛果然還是太過在意外表了。
他故意打趣道：“變瘦之後就開始臭美了？”
“不是臭美，是……偶像的職業素養！”辛一維堅持要健身，還抱著高佑洋的胳膊，眼巴巴的懇求道，“阿佑，幫我把訓練量加回來吧，好嗎？”
高佑洋聽到辛一維這麼叫他，心底怪癢癢的，歎了口氣解釋道：“等choice成團，你們肯定要練歌練舞，疊加以前的訓練量，再加上學業，你肯定忙不過來，累死累活，肌肉酸痛。”
高佑洋心裡還有句話沒說，訓練太多，肌肉練得太多太厚了怎麼辦？現在一層薄薄的肌肉剛好，嫩而不柴，抱起來很舒服。
辛一維不清楚他心裡的小九九，低頭思考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高佑洋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範裡盎來B市了嗎？”高佑洋問，“吃飯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們choice成員到齊了。”
“裡昂哥今天下午的高鐵，A市到B市也就兩小時，估計傍晚就到了吧？”辛一維道。
高佑洋點點頭，想了想又問：“侯一東不是帶學生過來參加遊泳比賽嗎，已經比完了吧？侯一東自己來玩，就留那些學生在酒店裡呆著？”
辛一維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有其他的教練老師跟著吧，我記得帶隊老師不止小侯哥。”
“可以叫侯一東把那些學生一起帶來吃自助餐。”高佑洋道，“辛苦比賽完，總得搓一頓慶祝慶祝。”
辛一維看了一眼高佑洋，心底湧動一股暖流，對方安排得如此妥帖，是愛屋及烏，把他的朋友當作了自己的朋友。
就像諾亞方舟被困M國的事件一樣，對於高佑洋或許隻是舉手之勞，但也是用了心出了力的。
“怎麼，被我大方到了？我可不是故意炫富。”
高佑洋雙手捧住辛一維的臉，用力揉了揉，解釋道：“你的這些哥哥可是你的娘家人，我的大舅子們，肯定橫豎看我都不太順眼。我自然要好好表現，讓他們找不了茬，挑不了刺。”
辛一維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既然把侯一東的學生們一起請了，落下另一個帶隊老師也不好，還得拜托他看小孩。
於是，學生連同老師全部被打包帶走，高佑洋派人給他們發了酒店自助餐券，讓他們自由覓食。
choice這邊則單獨安排了一個雅間，同樣是自助餐的模式，也可以讓服務生送上來。
“這個餐廳好高級呀。”侯一東左右張望著，連連豎起大拇指，“在這麼高的CBD大廈頂層，擁有這麼大的觀光廳，連空氣都是香香的，厲害！”
得知高佑洋把他的學生和同事都照顧到了之後，侯一東心底殘餘的一點點娘家人對兒婿的挑剔感蕩然無存。
他甚至還萌生了一點“弟弟嫁入豪門錦衣玉食也挺好”，被金錢腐敗的小市民般的欣慰感。
高佑洋：“回頭我送你一張鑽石會員卡，你和嫂子在我們家旗下的連鎖酒店消費打七折。大家都有份，我待會兒讓經理把卡送上來。”
侯一東連連點頭，嘴角的幅度壓都壓不下來：“好好好。”
範裡盎輕嗤了一聲，懶懶的道：“彆那麼大驚小怪，跟沒見過世麵似的。”
侯一東忙用肩膀撞了一下範裡盎，對高佑洋笑得抱歉的道：“這家夥的嘴一直得理不饒人，彆管他，他說的話都不重要。”
範裡盎乜了一眼侯一東，聚餐時他不在，感觸不深，辛一維瘦下來高佑洋是起了大作用，但也不能彌補辛一維這五年受過的苦，所以他看高佑洋還是不太順眼。
隻是，耐不住維維就是喜歡這家夥。範裡盎也就是嘴上毒舌吐槽兩句，倒也沒什麼故意針對的意思。
穀中梁和秦間對視一眼，彼此看懂了對方的意思，要和範裡盎私下好好聊一聊。高佑洋曾經確實讓辛一維難受了五年，但他為辛一維也付出了很多，高佑洋對辛一維是真心的。
辛一維不知所措，拉了拉高佑洋的手臂，在對方回頭之際，冷不丁親了他一下：“你彆生氣，裡昂哥講話一直都這樣拽拽懶懶的，他也沒什麼惡意。”
範裡盎：“……”
高佑洋笑了下，握著辛一維的手，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從意識到辛一維有choice的四個娘家哥哥護著，他就知道這些大舅子肯定有看他不順眼的。
事實上，大舅子們挑刺的情況比他想象中好多了，他們並沒有阻攔他和辛一維在一起，還是很尊重辛一維的想法，隻是心理上可能沒那麼滿意。
高佑洋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主動提議choice重組，並提出想做choice的投資人。
一是想要讓辛一維有一個奮鬥目標，重新煥發神采，他喜歡辛一維在舞台上自信耀眼的樣子，成就戀人的事業，做辛辛背後的男人，會讓他非常滿足。
二是高佑洋的一點陰暗念頭……掌握了choice的經濟命脈，choice其他人就算對他和辛一維在一起有意見，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提出來了。
第53章
高佑洋家裡的企業很不一般, 酒店五星級不說，自助餐也是米其林星級水準，菜品豐盛又好吃。
幾人輪流端了好幾盤吃的, 盤子都壘了一疊，被服務生手腳麻利的收走。
酒店經理很會來事, 主動送了幾道特色餐點，還奉上一疊免費餐券, 討好的意思明晃晃的。
眼瞅著人走了，侯一東一邊炫第三隻澳龍一邊感慨道：“酒店經理對你笑的, 滿臉褶子都皺成了跟菊花似的，太諂媚了……”
穀中梁晃了晃手裡的餐券，同樣道：“托福, 第一次薅到這麼壕的羊毛。在你請客之前，我想都不敢想來這種地方。”
高佑洋笑道：“你們要是願意, 今晚可以在這兒住，我請你們體驗體驗總統套房。”
“你來真的啊？豪橫！”侯一東豎起大拇指，然後搖搖頭，“不過算了，一萬多一晚的總統套房？賣了我我都住不起！”
穀中梁也道：“總統套房太高大上了，享受不了……自助餐餐券就挺好的, 墊墊腳尖也能夠得著, 接地氣。”
範裡盎和秦間聽他們聊天眼也不抬, 都該吃吃該喝喝, 話少得很，偶爾才搭上一句。
辛一維和兩位寡言的哥哥一樣, 不怎麼發言，隻是時不時笑笑, 高佑洋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話題遞到他嘴邊，他才會說兩句。
平日裡，高佑洋帶辛一維吃吃喝喝，都是去比較平民好吃的店，通常都是在學校周邊，主要是上課往返方便。
辛一維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酒店餐廳，束手束腳相當的拘謹，他今天才有了男朋友是超級富二代的實質感，高佑洋和他完全不是一個階級的人。
曾經的自卑感隱隱又冒了出來，辛一維忍不住抿了下唇，抬手用力揉了揉臉，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
“怎麼了？”高佑洋注意到辛一維的動作，手背貼了貼他的臉，“臉揉得紅紅的，是難受嗎？”
辛一維回過神，連忙搖搖頭，轉移話題道：“我在想choice重新成團……小侯哥在Q市，裡昂哥在A市，排練怎麼辦？”
“我可以搬到B市，遠程辦公。”範裡盎道，他開互聯網公司，還是做老板的，時間空間上都很自由，基本沒什麼阻礙，“順便在B市開個分公司。”
“我，”侯一東撓了撓臉，吃東西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我還沒和我老婆說……省隊教練工資不高，我老婆一直嫌我掙得少……等choice成團了，我就當兼職做，兼職賺到錢，我老婆應該會同意吧？”
Q市和B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開車兩小時。
“你們報銷路費，我每周末過來排練，也不花什麼錢，我還白嫖了餐券呢。”侯一東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一件事，“這個餐券在Q市也能用吧？”
高佑洋點頭：“我們家是全國連鎖酒店，Q市也有，餐券也是統一的。”
穀中梁、秦間在B市，排練自然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秦間的工作出差多，還需要調整調整。
秦間：“我會和我領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調崗。”
穀中梁聞言愣了一下，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兩人腦袋靠在一起嘀嘀咕咕。
高佑洋見狀，也歪過頭和辛一維小聲閒聊：“秦間是做什麼的啊？我還以為他的主業是和穀中梁一起開酒吧。”
辛一維：“其實也差不多……間哥是做投行的，出差多，賺得也多……‘中間’酒吧剛開業時虧錢了好幾年，全靠間哥往裡投錢撐著，好在後來緩過來可以盈利了。”
高佑洋有些意外，覺得還挺神奇，秦間一個少言寡語的，居然是投行人，他印象中做投行的應該能說會道長袖善舞，秦間一點兒也不符合。
他抬眼看向choice一圈人，學法律的、開酒吧的、互聯網技術、遊泳教練、金融投行，五個人五種職業，完全不搭邊，五花八門的。
就這麼不同職業、不同年齡、不同生活圈子的毫不相乾的五個人，因為音樂、因為地下偶像而相識相知，團結在一起，成為兄弟，彙聚成了choice這個家庭，想一想真是一種命運的奇妙感。
雅間裡六個人，兩對gay都在講小話，剩下的兩個單身直男，範裡盎挑挑揀揀的吃東西，懶得說話，侯一東則左瞧瞧右看看，好奇道：“你們都在聊什麼呢？不帶我一個。”
“聊職業。”高佑洋隨口道。
侯一東一談到職業就開始碎碎念：“你們都是高薪好賺錢的工作，就我一個收入低還累死累活的帶小孩。”
辛一維舉手反對：“我還沒開始賺錢。”
侯一東：“你可是學法律的，未來的律師！雖然還沒有賺錢，以後也會賺大錢。”
辛一維跟他講道理：“不是每個學法律的都能賺大錢……我才大二，法律還沒學清楚。”
高佑洋：“辛辛法律學得很好啊。提醒我開公司注冊商標等等一些法律問題，幫了我很多忙。”
他說到這兒，看著辛一維的臉，笑道：“我其實有想把你聘為我們小洋人的法律顧問。我給你發工資，到時候我們一起上下班。”
侯一東：“哇你也太狠了，讓辛辛給你打工……你還記得辛辛是你老婆嗎？”
辛一維輕咳了一聲，道：“我都可以，誰給我開的工資高，我就去誰那兒。”
高佑洋立馬道：“那我肯定按老板娘的工資給。”
眾人哄笑一堂。
辛一維不由的紅了臉，腦袋埋在高佑洋的胳膊彎裡，一時間不肯出來。
穀中梁抿了口酒，感慨道：“維維當初就是choice解約吃了大虧，才去學法律。愛迪娛樂真的太坑太垃圾了，維維背了好幾年的違約金欠款，這孩子倔，還不讓我們替他還錢……”
辛一維坐直了身體，打斷道：“都還完啦，愛迪也倒閉了。梁哥你不用替我難過。”
穀中梁張了張嘴，明白辛一維這是不想讓他愧疚的意思。
然而，一切都是因他的前男友楊博爾而起，穀中梁時不時還是後悔遇人不淑，害得choice也解散了，浪費了五年好青春。
“彆說這些了，喝酒。”範裡盎突然舉杯，打斷了穀中梁的思緒，穀中梁也明白，他這是故意岔開話題。
團內的這些弟弟都是好孩子，照顧著彼此的情緒，即使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兄弟遇到困難，有餘力的互相都會幫忙扶一把。
敬了一輪酒，情緒放開了，高佑洋想起一件事，向範裡盎舉杯：“謝謝範哥當初幫忙做的小程序，很好使。”
範裡盎抬了抬眼皮，碰了個杯：“給的錢多又爽快，自然效率高成品好。”
範裡盎除了講話略有點毒舌外，倒沒彆的缺點，小洋人的預約小程序還包了一年售後，可以說服務很到位了。
侯一東：“你們什麼時候合作過一波了？高佑洋，你的健身房生意怎麼樣？聽說健身房很容易倒閉。”
高佑洋沒有嫌棄侯一東說話直接，謙虛道：“生意還可以。”
就如辛一維肉眼可見往下掉的體重一般，小洋人健身房的生意蒸蒸日上，加上擴店容納的新客戶群，健身房的營業額超出預計，月淨利潤高達100萬元。
高佑洋自己也沒想到，問了劉欣才知道，對方搞了一點新模式——
讓私教老師線上為客戶1對1進行健身配方規劃，在家也可以遠程視頻指導鍛煉；利用擴店後的空曠大場地組織女團操課程，19.9一節課賣爆了；與周圍三公裡的員工50-300人的小企業談合作，讓企業以七折促銷價團購健身卡，作為這些公司員工福利等等等。
高佑洋聽了簡直大開眼界，欣姐也太牛了，他哥到底給他找了個什麼神仙經理啊。
高佑洋都覺得回頭和劉欣商量商量，把她提成小洋人的合夥人，搞一搞股份分成，畢竟不能虧待了大功臣。
“小洋人健身房客人很多，生意可火爆了。”辛一維道，“最近小洋人還擴店了，把隔壁倒閉的酒店也盤了下來，那裡還有個超大的遊泳池，說不定能搞個遊泳館。”
侯一東一聽就來了精神，開玩笑道：“我要不然辭職到你這兒做遊泳教練吧？我老婆也一起來，她可以做瑜伽老師。”
辛一維附在高佑洋耳邊，小聲補充道：“嫂子也是運動員退役，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姐姐，退役前是體操隊的，柔韌性超級強，在Q市開了一家瑜伽小工作室。”
高佑洋當即道：“可以啊。你們這些專業運動員來小洋人做教練，算是我賺大了，非常歡迎你們跳槽。”
侯一東聞言，立馬和高佑洋碰了一杯酒，choice要是發展起來，行程多了，他總不可能一直在Q市B市開車來回跑，說不定要舉家遷移到B市。
高佑洋這話一出口，相當於幫忙兜了個工作的底，侯一東放下心來，至少他回去和他老婆提這事的時候，心裡有底氣，不怕挨罵。
幾人粗粗商量了一下，約定了choice重新成團後的第一次訓練時間，半個月後，地點就在小洋人新建的練舞室。
之所以隔半個月，是choice眾人五年沒跳舞了，身體都生鏽了，要各自在家練一練，跳的曲目是現成的，choice的出道曲。
既然要複出，就要重新開始，用這首曲子再出道一次，也比較有意義。
聊了一晚上，自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幾人穿好外套，即將要散夥，酒店經理又來了，托著個盤子，上頭一疊漂亮的信封。
高佑洋取了信封，分彆發給辛一維的哥哥們，大家打開一看，是之前約好的鑽石會員卡，還附了一張五星酒店總統套房24h體驗券。
侯一東的眼睛都瞪圓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豪橫啊。加上之前的餐券，合起來不少錢吧。”
高佑洋擺擺手，表示不值一提。
秦間看了眼信封，就禮貌的合上了，視線落在兩手空空的辛一維身上，停頓了一下，問道：“為什麼會員卡沒有給小維一份？”
高佑洋握住辛一維的手，笑道：“我有黑卡，可以帶他住更好的。我們的zfb賬戶也是關聯的，辛辛想買什麼都可以親密付。”
辛一維小雞啄米般跟著點點頭。
他還沒動用過親密付，高佑洋經常慫恿他用，還想給他買很貴的東西，辛一維都強行按住高佑洋的手拒絕了，說等健身房回本了，真正賺到錢了再說。
範裡盎聽罷，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直到一行人走出酒店，即將各回各家，範裡盎才衝辛一維招招手，示意有話要跟他說，並用眼神示意隻讓他一個人過來。
辛一維看了眼高佑洋，對方點點頭，他才小步跑到範裡盎麵前：“裡昂哥，什麼事啊？”
範裡盎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高佑洋對你的占有欲這麼強，這是打算時時刻刻都要把你拴在褲腰帶上？”
辛一維：“？”
範裡盎歎了口氣，知道對熱戀的小情侶說什麼都不管用，他摸了摸辛一維的腦袋，囑咐道：“如果你覺得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舒服，直接跟高佑洋說出來，不要憋著。不要凡事以高佑洋為主，你自己的感受也很重要。”
辛一維聽了之後有些茫然，懵懵懂懂的點了下頭。
範裡盎補充道：“不要覺得自卑，不要小心翼翼，你和高佑洋是平等的。記住，你身後還有choice的哥哥們在，我們為你撐腰。”
第54章
辛一維聽完之後, 還是有些茫然。
他回到高佑洋身邊，高佑洋剛聯係完一個代駕，似不經意的問：“範裡盎跟你說什麼了？”
辛一維回想了一下, 嘗試著解讀一番：“要自信要勇敢，受委屈就直接說出來？如果你欺負我, 裡昂哥他們會給我撐腰。”
高佑洋聞言就笑了。
範裡盎這番話是為辛一維好，知道他對辛一維占有欲強, 會追問兩人的對話，所以拐著彎的警告他：不可以欺負辛辛, 他是有四個哥哥護著的，懂？
高佑洋自然是懂了，他怎麼可能會欺負辛辛, 這可是他喜歡了好幾年的心上人，疼愛還來不及, 他絕不會容許自己再給辛一維帶去任何傷害。
穀中梁和秦間坐公交車回家，侯一東和同事一起帶著學生們回旅店，範裡盎在B市有房，打個的走了，隻留下高佑洋和辛一維還在等代駕。
“還有十分鐘代駕就到了。”高佑洋看了眼地圖提示，偏頭問, “等得煩嗎？”
辛一維搖了搖頭, 瞧著高佑洋額頭上有些細汗, 臉色也略有薄紅, 似乎有些酒意上頭。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忽然道：“你等我一下。”
話畢, 辛一維小跑到街邊的奶茶店，買了兩杯檸檬水。
奶茶店沒客人, 檸檬水做的很快，辛一維點了去冰的，但原料是從冰箱裡取出來的，摸起來依然冰冰涼涼。
辛一維：“給。”
高佑洋接過檸檬水，他知道辛一維是特意給他買的，叼著吸管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口感在初入冬的季節似乎有些透心涼，卻很好的解決了喝酒過多帶來的燥熱。
兩人一邊牽著手一邊喝檸檬水，代駕騎著折疊自行車來了，高佑洋打開車門讓辛一維先進，自己跟在他身後坐了進去。
約莫二十分鐘，車輛在B大附近的停車場停穩，高佑洋手裡的檸檬水已經喝到底了，辛一維的還剩一半。
高佑洋付了代駕費，和辛一維一起走進B大校園裡，辛一維喝不完的檸檬水到了高佑洋的手裡，唰唰幾口又喝了個精光。
辛一維看著他再次把空蕩蕩的塑料罐丟進垃圾桶，遲疑道：“喝那麼多水，你肚子不漲嗎？”
高佑洋嘴上說：“問題不大。”
回到宿舍，他就徑直走進了衛生間。
辛一維聽到了好大一陣水聲，不由的有些臉紅。
一則是兩杯檸檬水買多了，高佑洋還解決了他喝剩下的，所以才憋了一路，二則是水聲那麼響那麼久，讓辛一維不免聯想到了一些臉紅心跳的事。
辛一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停止腦內的黃色廢料，等高佑洋出來也不敢看他，急匆匆留下一句“我去洗澡”，就抱著睡衣衝了進去。
高佑洋還奇怪辛一維這是怎麼了，但辛辛洗完澡出來恢複如常，他自然而然也就忘了這事，洗完澡要睡覺的時候，一貫爬上了辛一維的床鋪。
兩個男人躺在一張宿舍床上，基本上沒辦法躺平，高佑洋心滿意足的摟著辛一維，手臂貼著胸膛，手指纏在一起，勾勾拉拉，有一搭沒一搭的。
高佑洋今天喝的酒比平日裡多得多，主要是為了辛一維的哥哥們搞好關係，希望自己和辛一維的關係被他們認同。
敬了好幾杯高檔洋酒，度數不低，高佑洋其實是有些喝多了的。不過他並沒有什麼醉態，隻是臉紅流汗體表溫度高，大腦還是挺清醒的。
“你的身體好燙啊。”辛一維察覺到高佑洋的異樣，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擔憂道，“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有發燒。”高佑洋搖頭否認，辛一維聽了還是不放心，下床去找體溫計。
“真的沒事。”高佑洋的手肘撐在枕頭邊，看著辛一維為他忙忙碌碌，心裡頭暖暖的。
“你先用體溫計測一測。”辛一維爬上床，不由分說的扒了他的衣領，把體溫計夾在高佑洋的腋下。
高佑洋配合著他調整姿勢，腦袋往旁邊錯了錯，枕頭滑到一邊，露出一張照片。
高佑洋隻瞧見花花綠綠，還沒看清照片的內容，辛一維一驚，猛地撲了上來，一把將照片藏在身後，臉上閃過許多慌亂。
“那是什麼？”高佑洋挑了下眉，視線掃過辛一維的神情，“不想讓我看麼？”
“不是，我……”辛一維有些手足無措，有些不好意思，雙手背在身後，摸索著照片，總覺得十分羞恥。
“辛辛，讓我看看吧。”高佑洋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掙紮著要坐起身。
辛一維有些著急，抵著高佑洋的肩膀，想把人按回床上。
高佑洋見狀，壞心眼的屈起奇怪，辛一維不受控製的往高佑洋身上倒，想側著身避開病號，被人攬著緊抱在懷裡。
高佑洋一手摟著人，一手長臂一伸，就摸到了辛一維身後的照片，拿到眼前一瞧，霎時間愣住了。
“就是，就是以前的合照。”辛一維手忙腳亂的坐起身，把照片奪下來，壓在手心底下，然後把不老實的高佑洋按回床上，“我很喜歡這張，就放在枕頭底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嗎？”
高佑洋伸手去摸辛一維的臉，想吻他，辛一維順從的彎腰，簡單的和他碰了一下唇，轉移話題道：“看看體溫計，五分鐘了。”
體溫計取出來，36.8度，沒發燒，辛一維放下心來，收好體溫計，就聽到高佑洋說：“我錢包裡也有一張你的照片，我一直貼身帶著，從五六年前一直到現在。”
辛一維的動作頓了頓，把體溫計在架子上放好，回頭與高佑洋對視，輕聲道：“看來我們是一樣的。”
辛一維：“枕著你的照片，我每天晚上就睡得很好，大考前拜一拜更……”
高佑洋疑惑的皺眉，問：“大考？拜？”
辛一維恍然意識到說漏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整張臉狠狠埋進被子裡，怎麼也不肯抬頭。
“怎麼了？說說唄，我想知道。”
高佑洋一邊撫摸著辛一維的背，一邊重新拿起那張照片，看到照片上用熒光筆寫下的“學霸”、“考神”，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猜測：“你該不會在每次大考前，把我當做考神來拜吧？”
辛一維：“……”
辛一維羞赧的不敢抬頭，就著鴕鳥的動作，輕輕點了點頭。
高佑洋俯下身，抱著縮成一團的辛一維，親了口裸露在衣領外、修長白皙的脖頸，悶悶的笑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可愛？”
第55章
次日, 高佑洋和辛一維一塊兒前往小洋人健身房，這次不是為了健身鍛煉，而是為了辛一維練舞。
新擴的店麵占地兩千多平米, 其中拿出了一部分麵積，裝修了三間一百多平的舞蹈練習室、一間四十平的練歌房, 其他地方依然是按健身房部署。
舞蹈練習室有三間，其中兩間主要是用來上健身體操課以及瑜伽課, 經理人劉欣多聘了幾位專業老師輪班帶課，生意很火爆。
遊泳池是現成的, 不用裝修就開張了，配備了兩位遊泳教練和兩位救生員，遊泳課和遊泳卡也賣的熱火朝天。
小洋人的員工團隊, 也從十人不到暴增到三十餘人。
高佑洋來了之後還發現，劉欣把原本的前台都砍掉了, 整成了自助服務模式，全程靠手機小程序操作。
並且，她組織了專業的客戶社群，讓幾位教練做群主，進行管理和宣傳。
“我覺得有必要的情況下，還是要做專門的APP, 用於記錄客戶的運動時間, 細分到什麼時間段使用到了什麼器械, 然後進行大類、小類的健身排名, 並且訓練到多少時長，達到什麼健身成就解鎖。”
“健身還要搭配飲食, 建議植入一周各式各樣七天營養均衡的推薦菜譜，兼備記錄飲食和查詢卡路裡的功能, 最好訂購一批智能體脂秤，送給累積消費千元以上的客戶群體，每天提醒他們健身計劃，隱性的為我們的健身房打廣告……”
高佑洋聽得腦瓜子疼，他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所以決定全權交給專業人士安排：“欣姐，我相信您，您先做個企劃，屆時告訴我預計需要多少資金……我還要陪辛辛去練舞，先失陪一步。”
劉欣還沒彙報完，就眼睜睜瞧著高佑洋拉著辛一維溜了個沒影，仿佛她是碎碎念念個沒完的唐僧……
辛一維跟著高佑洋進了練舞室，練舞室很寬敞，四麵都裝上了好大一片的舞蹈鏡，一舉一動都能看得十分清晰。
辛一維拿手機回放了兩遍過去的舞蹈視頻，逐漸回憶起一些舞蹈要點。練舞室有投影儀，可以投屏，辛一維用手機連接把舞蹈視頻投到幕布上，自己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躍躍欲試。
隻是，高佑洋盯著他目不轉睛，辛一維的身體有些僵硬，難以伸展，實在是覺得羞恥、不好意思。
辛一維瞥了他好幾眼，遲疑道：“你要一直看著我練舞嗎？”
“我想在這兒陪著你。”高佑洋直球道，“不用在意我，假裝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