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由他上輩子的經曆帶來的,任何時候都想著要留條退路。
田幼薇歎息:“你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還有很多很多,我打算一天和你講一件。”邵璟托腮笑看著她,低聲道:“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慢慢聽?”
“我說我沒興趣,你信嗎?”
“不信。”邵璟試探著將頭輕輕靠在田幼薇肩上,小聲撒嬌:“阿姐,我不想一次全講給你聽,不然你知道了所有的事,對我不感興趣了怎麼辦?”
“我對你從來不感興趣。”田幼薇說著,忍不住勾著唇笑了。
邵璟將頭往她肩上蹭了又蹭,小聲歎道:“山不來就我,我隻好來就山了,你不肯撒嬌,隻好我撒嬌啦。”
“真不要臉。”田幼薇低罵一聲,大笑起來。
邵璟也看著她笑。
是的,他們還有一輩子,可以慢慢去講那些事情。
晚飯時,田幼薇果真燒了一桌地道的江南菜,又將之前剩的糯米麵和芝麻豬油餡包了一些浮元子。
邵璟跟在一旁打雜,果然做得有模有樣。
田幼薇見他手腳利索,忍不住抱怨:“明明這麼能乾,卻忍心一直看我辛勞,我越想越氣,打算不許你吃晚飯!”
邵璟央求她:“讓我吃半碗吧。”
“不行。”
“那嘗一口?”
“不行。”
“那我看著你吃。”
“不行。”
“那我在門口等著你吃。”
“這個可以。”
二人說著說著,忍不住都笑起來。
小羊見著這一桌好菜,雖未多說什麼,卻吃了許多。
吃完之後,免不了盛讚田幼薇的手藝:“田姑娘這手藝真的很好,好些做了幾十年飯菜的人也及不上。”
不容田幼薇驕傲,邵璟湊了熱鬨:“其中也有我一份功勞呢,鱔絲是我切的,黃魚是我處理的。”
小羊頗為驚訝:“邵兄,君子遠庖廚,你……”
邵璟微微一笑:“那是迂腐之說,阿姐每天和我乾一樣的活,還要做飯,很辛苦的。我理當與她同甘共苦。”
小羊麵色發紅,向田幼薇行禮致歉:“是我狹隘了。”
“客氣。”田幼薇笑得甜美,心裡“嗬嗬”。
小羊不知道邵某人的小心思,她是知道的。
真正“狹隘”的人是邵某人,一
是吸取教訓,不容彆人對她有任何疑似輕視;二是隨時隨地表示他與她共同進退,關係不一樣。
天色漸暗,田幼薇和邵璟該走了,小羊依依不舍:“你們明天還會來嗎?”
田幼薇道:“若無意外,應該會的。”
小羊一笑:“我等你們。”
出了門,田幼薇議論小羊:“就這麼看著,這位不難相處,人也不壞,是他嗎?”
邵璟不確定:“這可說不好,人是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