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看看手電筒,再看看杯口,這兩個物什,一個照亮,一個保溫,很新奇。
小心的吸了口冒著熱氣的杯子裡的水,極度缺水的身子,得到了滿足。
緊張和不停趕路,身上不僅不冷,還出了汗,此時天黑了,溫度更低,濕了的裡衣貼在身上,就有些涼。
喝口熱水,心裡胃裡都舒坦了。
蔣瑜又摸出一包點心,“爹,先吃點墊墊,待會找到那家客棧後,我們隻能買一點點的東西充饑。
不出京城地盤,都不能放鬆警惕。”
“好!你,也,吃。”
吃著甜甜的點心,喝著熱乎乎的水,在這個北風呼號的冬夜,蔣念的感覺是幸福。
蔣念隻吃了一塊點心,剩下都被蔣瑜吃了。
整理好包袱,蔣瑜攙扶起爹繼續趕路。
“爹,可,以,自,己,走。”
“我力氣大。”
蔣瑜幾乎是架著爹往前拖拽的,“要不是我力氣大加上會易容術,爺爺是不可能讓我出遠門的,有我在,彆擔心。”
蔣念昏昏沉沉被架著走,最後的知覺是睡了過去。
……
“掌櫃!掌櫃!”
黑夜裡,一少年背著一人跑進路邊的客棧,“掌櫃,這附近可有大夫?”
掌櫃搖頭,他的客棧開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官道旁,哪來的大夫?
“那您這裡可有乾薑?”
“有,我這就叫小二給你熬薑湯。”
“多謝掌櫃,多謝掌櫃,我,我要個單間,多少錢?”
掌櫃歎口氣,“你給五十文吧!”
寒冬臘月,外出不容易,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就當做了善事吧!
“乾,乾薑多少錢?”
“不要錢了。”
“多謝掌櫃!”
掌櫃喊來小二幫著少年一起把病人送進客房,然後自己親自去熬薑湯去了。
“多謝小二哥。”
給爹蓋上被子,一頭汗水的蔣瑜向小二道謝,小二擺擺手,出門去了。
蔣瑜在房間裡焦急踱步等待,見小二端著一碗薑湯上來,她忙接過,“小二哥你去休息,碗和勺子明天我給拿下去。”
“好的。”
小二這次離開帶上了房門。
蔣瑜拿出一粒退燒藥,手指一捏,藥片碎了,放入勺子裡,舀上薑湯一起給爹送服下去。
所有薑湯喂完後,蔣瑜又給按了十宣、曲池、合穀、外關等治療感冒發燒的穴位。
很快,被窩裡顫抖的蔣念不再顫抖,還開始出汗了。
蔣瑜鬆口氣,她本就擔心冬季外出爹會生病,沒料到還沒出京城就倒下了。
爹的體質太差了,這一路,她得好好給爹補補。
天亮了,蔣念醒了,看到床邊趴睡的人,心裡感覺溫暖又愧疚。
他想把被子拉給蔣瑜蓋上,卻吵醒了蔣瑜。
“醒了?感覺怎樣?身上有沒有力氣?我們要走到城鎮才能買馬車,你還能堅持嗎?”
“我,很,好,辛,苦,你,了。”
“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是你女兒。你等等,我去請小二哥來幫你,然後去借用客棧廚房用用。”
“好。”
小二很好說話,掌櫃還給了蔣瑜一個雞蛋,叫她煮給老人家吃,
“小哥,今日已經臘月二十六了,下午客棧便關門了,你看……”
蔣瑜在袖袋裡‘摳’了很久,終於‘摳’出兩角碎銀,
“掌櫃,您有板車嗎?我想買下,再買兩床被子。”
“客棧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