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道,“你若不著急走,我可以叫小二回村裡給你買來。”
“多謝掌櫃!您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嗬嗬嗬。”
掌櫃笑了起來,“小哥嘴甜,這一路,必定也平安。”
“借你吉言。”
……
在客棧關門時,蔣瑜也拉著包得嚴嚴實實的爹上了官道。
蔣念眼圈紅紅的,是他的身子骨不爭氣,還沒等他感性完,身下的車子就加快了速度。
“爹,你忍耐一下,我們今晚必須找到歇腳之處,明天必須買到馬車,不然大家都閉店過年了,我們在路上更難熬。”
“好。”
他的好字音剛落,身下的板車又加了速。
速度快,就顛簸。
蔣念忍耐著,天黑前,他們進了一個名叫尖塔的鎮子。
進了鎮子唯一一家客棧後,蔣瑜要熱水,要飯食,要馬車。
“都有,都有。”
客棧掌櫃笑眯眯點頭,然後就看著蔣瑜。
蔣瑜蹲下身子,從襪子裡摸出一張非常有味道的銀票,“勞煩掌櫃了。”
掌櫃捏著鼻子打開,見是一百兩的,立刻笑成了一朵花,領著兩位客官進了上房後,就去安排了。
一桌子大魚大肉讓蔣瑜皺眉,“掌櫃的,我這有個病人,你沒看見嗎?給熬碗粥,煮個雞蛋。”
“好嘞!”
待掌櫃端了粥和煮雞蛋進來,一桌子大魚大肉沒了,他傻眼了,打算好的剩菜剩飯呢?
“馬車買了嗎?”
掌櫃回神,“買了買了,客官啥時候要?”
“明個兒一早,剩下的銀錢,給我采買一些凍肉精米和鍋碗瓢盆,還要一把鐵鍁。”
“好的好的好的。”
掌櫃笑的見牙不見眼。
掌櫃走後,蔣念終於忍不住了,“省,著,點,花。”
蔣瑜應付著,“窮家富路,回家再省。”
……
第二天,馬車以及掌櫃采買的物品讓蔣瑜開了眼界。
估計全鎮最瘦最老的馬,就是她麵前這隻。
估計全鎮最破的馬車,就是她麵前這輛車。
估計全鎮陳了上千年的鍋碗瓢盆,就是她麵前這一堆。
精米黃的像陳了一世紀的,凍肉像凍了萬年的。
至於鐵鍁,一角斷了,木把子也斷了。
望著笑眯眯的掌櫃,蔣瑜把拳頭捏得卡巴卡巴響,“給我把這些鍋碗瓢盆都刷洗乾淨,否則,我拆了你的客棧!”
掌櫃拒絕服務,被蔣瑜一隻手就拎了起來。
“你這是不信我能拆了你的客棧?”
“洗洗,我洗。”
洗過的鍋碗瓢盆能對付著看了,蔣瑜進了客棧後廚,把後廚裡能用的食材都打包走了。
掌櫃跺腳,虧了虧了,若是知道這個少年是個大力士,他怎麼都不敢賺這份黑心錢的。
不過,掌櫃從袖袋裡摸出打火石:‘嘿嘿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看你弄那麼多食材,沒有火,你怎麼煮熟?’
……
老馬還不如蔣瑜自己奔跑的快,不過天黑前倒也出了京城範圍。
官道兩邊更荒涼,晚上也隻能夜宿在外了。
官道邊,蔣瑜用破鐵鍁挖了兩個深坑出來,一個做臨時睡洞,一個做臨時廚洞。
比客棧那漏風的破牆還能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