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牧一氣之下,不顧她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妹妹,提著槍出了門。
南溪依舊坐在床上平靜的給寶寶拍奶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卻冷的嚇人。
他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一把奪過小龍崽,讓人將南溪攔著,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後來,她以死相逼,查牧才退了一步,允許她每天通過監控看孩子,但是,每個月隻能見他兩次,作為她挑戰他的懲罰和代價。
她一開始還反抗,但是查牧真的是個瘋子,他手裡捏著小龍崽,她不得不妥協,就這麼,一過就是三年。
三年來,她想了不知道多少種辦法,但是沒有一次能成功,好在有小玉打掩護,都蒙混了過去,也有可能是查牧發現了,篤定她逃不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玩著逃跑遊戲,總之,隻要不是鬨的太過,查牧都由著她的性子。
噠噠噠——
一陣從容的腳步聲打斷了南溪的思緒,她知道,是那個男人回來了。
“溪溪。過來看看,這是我給阿闖買的生日禮物。”查牧興奮讓人抱著好幾個大箱子走了進來,那些人放下後,迅速離開,隻剩下他們。
南溪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動,“不是跟你說了麼,彆給他買那麼多危險的玩具,他昨天都把皓皓的臉打腫了,人家讓著他,他還得寸進尺。”
南溪看著那些仿真度極高的玩具狙擊槍不悅開口。
“男孩子打架很正常,刀子回去揍了皓皓,嫌他沒本事,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打腫了臉。”查牧不以為然,他仿佛已經適應了這種交流方式,甚至有時候會有一種恍惚,感覺自己和她就是平凡的夫妻,生活在這裡。
他看著阿闖長大,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接受,然後到小孩第一次叫他“舅舅”時候的五味雜陳。
其實孩子一開始是衝著他叫爸爸的,被南溪毫不猶豫的扇了一巴掌,告訴他,他自己有爸爸。
那天,他拽著她進了臥室,將人摁在床上,她死都不鬆口,就那麼倔強的,癲狂的,衝著他笑,笑的滲人,孩子在外麵哭的撕心裂肺,他最終還是一拳砸斷了床圍,一個星期沒回來,每天喝的爛醉,但他擰不過她,越愛,越擰不過。
“吃飯吧。”南溪沒有再說什麼,冷冷淡淡的,走到了餐廳,坐著開始吃飯。
她吃飯的樣子很安靜,很優雅,幾乎不說話。
查牧靜靜地看著她吃東西,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餐具。
“怎麼了?”男人擰眉,開口問道。
“我吃飽了。”
“再吃點,你太瘦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心疼,但是對麵的女人仿若未覺。
“不了,晚上吃多了我不舒服。”南溪搖頭,隨後看向他,“你吃吧,吃完我有話跟你說。”
查牧放下了餐具,“我在外麵吃過了,本來想陪你吃的,既然你不吃,那就撤了。”
他抬手,讓人將飯菜撤了下去,才再次開口,“說吧,什麼事?”
“我想離開了,三年了,你輸了,不是麼?”
查牧挑眉,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手卻在高級紅木餐桌上來回摩挲,這是他怒極時候克製情緒的小動作。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抬手,慵懶摸了摸耳朵,“寶寶,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