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手裡摩挲著那份調查報告,腦中不斷提取關鍵信息。
皇家藍寶石項鏈,被隱藏的秘境,島嶼……
當初覺得蹊蹺,調查了一下這條項鏈,其中的主石出自一位歐洲王室的王冠,後來多次轉手,淪落到了拍賣會上,被南肅之高價拍下。
南肅之請了一位鬼才設計師重新設計,將這顆寶石鑲嵌在了項鏈上,送給了南溪。
當時看完調查報告,隻是以為溪溪不喜歡南肅之送的東西才沒有戴,現在這條項鏈出現在了她的畫裡麵,那一定是彆有深意的。
想到這裡,他迅速掏出手機,拍了照片給心腹秘書發了過去,並且發了語音,“去調查一下這個設計師,還有這條項鏈背後有沒有什麼隱藏的東西,快,一個小時內給我答複。”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從未如此漫長而具象,他抬起手腕,上麵還戴著老婆當初送的腕表,盯著時間,一分一秒的煎熬等待。
終於,在四十分鐘後,手機響起消息。
設計師叫艾倫奧斯,同他鬼才的設計名氣相比,他和繼妹的不倫之戀在設計圈子裡更加為人們所樂道。
項鏈的名字,叫“藍夢”,但它其實還有另一層不為人知的意思,叫“禁忌之戀”。
這顆寶石的最後一任主人,是個歐洲的王室,他是父母亂倫的產物,不被王室所接納,後來拿了巨額財產,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據說,是隱居在了一座島上,但是具體位置在哪兒,沒人知道。
砰~
男人碩大鐵拳狠狠砸向地麵,目眥欲裂,渾身顫抖,後槽牙緊咬,“南肅之,原來真的是你,媽的,障眼法騙了老子三年。”
三年來,他始終信不過南肅之,派了人日夜在南肅之德黑蘭的城堡邊盯著,甚至讓人混了進去,傳來的消息都是南肅之正常做著生意,一切看起來都無懈可擊,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玩金蟬脫殼。
他恨呐,要拿什麼來填補這三年的肝腸寸斷,要拿什麼代價,才能讓自己同這三年的遺憾握手言和?
所有人都以為,他好像已經能坦然麵對這一切,能從容不迫的在打仗和找尋妻兒之間尋求到一個平衡點,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三年來,他的心從未有一刻從焦灼的烈火中逃出來,隻不過,痛著痛著,就麻木了,燒著燒著,就適應了,僅此而已。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隻有開著車一圈一圈的到處跑,在路上消耗掉所有的精力,才能在精疲力竭的時候睡那麼一兩個小時。
每當妻子預產期的那一天,他都會買一房間的花,鋪在臥室,買好多的小孩玩具,放在床上,然後一個人默默組裝起來,枯坐一整天。
三年的分離,三年的戰亂,他的身上,新傷疊著舊傷,槍繭磨的厚了又厚,唯有那份思念,越來越濃。
謹哥說,隻有他夠強悍,走上權力之巔,才有能力護著妻兒,才有能力讓對手忌憚,不敢輕易動他們,如今,他帶著一身赫赫戰功,從槍林彈雨中殺向了那個位置,問鼎軍政府最高權力中心,到頭來才發現,他的對手,想要的,從來都是一箭雙雕。
坐在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將那幾張畫按照順序放到了地上,認真的看了又看。
南小貓看著天空,對身邊的小動物說,“你們信不信,大雁飛過的時候,會帶著一朵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