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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何?難道要本官親自去道喜嗎?”崔縣丞臉色難堪,眼眸犀利地瞪著李廷。
李廷麵無表情,心中腹誹也沒人請你去道喜,好像榕川柏多想瞧見您似的,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抱拳行禮道:“下官願為大人代勞。”
崔縣丞這才滿意地點頭,隨即斂住神色往後院走,途中吩咐隨從去叫陶達,也就是他之前派去盯著榕川柏的高大黑影。
他剛進書房坐在案幾後不到一刻鐘,陶達就敲門進來,躬身行禮道:“大人,有何事?”
崔縣丞眸光暗沉,盯著他的高大身影看了好一會兒,才低沉道:“明日榕川柏的藥膳鋪重新開張,你正午時混進去見機行事,挑起事端就行,千萬不要讓彆人注意到你,明白本官的意思嗎?”
“屬下明白。”陶達麵上無任何情緒,似對這種事打擊榕川柏的行為習以為常,雖不知為何,但他隻要服從就行。
“另外,本官讓李廷去道喜,你給我好好盯著,萬一有差池讓他做替罪羊。”
陶達情緒上這才有了一點變化,嘴角微抽了抽,並未反問,爽快答應,“諾。”
崔縣丞點點頭,這才是下屬該有的表現,也不是誰都像李廷那樣陽奉陰違。
他對李廷如今的表現越發不滿,以為朝中有靠山,他就不敢動?真是笑話,雖然還不知道靠山是誰,但不妨礙這次要一箭雙雕,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陶達等了片刻依然不見崔縣丞揮手,便自覺退出書房。
崔縣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陶達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曉,等到隨從請他用膳,才發覺時辰已不早。
他哼著小曲往主屋去,經過一座小院時,眸光陰沉地駐足片刻,便轉身離開,毫不留戀。
原來這座小院是之前寵妾七夫人的住所,自從她的弟弟將榕川柏這件事辦砸,他已經好久沒去她院子裡,如今這姐弟倆日子並不好過,但那又如何,對於無用之人,他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今晚的天空毫無亮眼之色,已然和黑暗融為一體,無端感覺這真是多事之秋。
榕宅。
夜深人靜的閨房內,榕溪翻來覆去睡不著,還在想著之前的事,父女三人商量好定價之事,剛開業價格定位並不高,主打吸引食客,已在竹牌上寫好價格,明日掛在相應的菜品上麵,完成這些事,本想再問問榕川柏關於崔縣丞的事,好讓她有預防措施。
但榕川柏不記得自己有哪裡得罪過崔縣丞,卻能感覺到崔縣丞想致他於死地,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那件事,可武忠已死,他大女兒也被武文龍退了婚,不應該繼續牽連才對。
所以榕川柏並沒有將此事告知榕溪。
榕溪這才睡不著,因為毫無頭緒,心裡很沒底,也許是她想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日是她來這裡的大日子,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