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監號裡的眾人笑著點了點頭,就聽身後的鐵門“鐺”的一聲關上了。
監號裡的犯人見管教離開,都放鬆下來,一個四十多歲,身材愧悟的男人懶洋洋地躺了下去,衝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說道:“小楊,給我捶錘腿,新來的小子,知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坐在鋪邊上的小楊趕緊從鋪上爬過來,笑著給那個人捶起了腿。
李純陽見那個氣勢挺大,對自己態度也不是很友好,知道他應該是這個監號的鋪頭。雖然心裡一直告誡自己要謹慎低調,但仍有些生氣,回答道:“我還真不知道。”
那個中年男人斜睨了李純陽一眼,見他不卑不亢,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下惱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好好教訓教訓。”
“老錢,你給這小子講講咱們的規矩。讓他以後照著規矩行事。”中年男人說道。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點頭說道:“好咧!小夥子,這位是我們這個監號的大哥曹海曹大哥,當年在鬆江那可是第一號人物,道上都叫也一聲海哥,你小子能分到海哥的號裡,了算是有福氣了。”
李純陽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見這個老頭把他吹噓的如此,心裡有些好笑,嘴上卻說道:“噢,是海哥呀!”
老頭接著說道:“咱們這個號裡,新來的人都要給大哥獻上四樣見麵禮,就當是拜大哥了。以後呢,家裡捎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必須先讓海哥挑選,海哥挑剩的,你才能用。”
“呸!”李純陽在心裡有些不屑,這次回到了1992年,幾次打架下來,李純陽對這些所謂的流氓地痞有了新的認識,他們也是人,也怕橫的和不要命的。以自己現在的身手,打幾個小流氓還是不在話下的。他隻是不想在三年裡跟他們有什麼太大的摩擦,畢竟是要在一個號裡待三年的。但海哥的這個規矩可讓他很是不舒服,他不想打架,可有人要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他卻也不能遷就。
李純陽決定必要的時候,也得給這些人敲敲警鐘。
那個老頭繼續說道:“總之,這裡的一切,都是聽海哥的,你如果能讓海哥滿意,一切都好說。如果讓海哥發火,你就有苦頭吃了。懂不懂,小夥子。”
李純陽不想剛來就跟他們發生衝突,決定先忍一忍,點頭說道:“懂了,海哥。你是這裡的大哥,一切聽你的。”
“嗯!這小子還挺上道。”老頭說道:“還有一條,第一天到我們號裡的人,我們得先打他一百殺威棒,小子,你就忍著點吧!”
李純陽聽說過監獄裡對新來的犯人都是先打一通,知道這通打是免不了的,來時他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這時聽老頭這麼說,點頭道:“我懂,武鬆被發配到監獄裡也是先打一百殺威棒的。行,來吧!”說完,李純陽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頭。幾個犯人見李純陽如此上道,也不再說什麼,從鋪上下來,圍住了李純陽……
李純陽半夜醒來,就覺得渾身如散了架似的,尤其肋骨上,猶如斷了一樣痛疼。晚上睡覺前,他趁著這些人不注意檢查了一下身體,身上到處是淤青,嘴裡的血腥味到現在還沒有消失。“這夥人下手夠他媽的狠的了!”仗著李純陽身強力壯,要是換個平常人,就這殺威棒就夠他躺一個星期了。
聽著身邊這些人的呼嚕聲,李純陽久久無法入睡。想想自已構思好的商業版圖,因為自已身在監獄,無法實施,不免有些氣短。這種情況下,隻能借助陸摘星、肥三和張平君等人去實現了。可要想去做成這些事,首先就得有足夠的資金支撐,資金李純陽倒是不缺,而且還很充足,隻是那些錢都躺在銀行裡,沒有李純陽本人去支取,彆人是動不了的。李純陽心想,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調動銀行賬戶上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