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漁陽鼙鼓(10)(1 / 2)

陳伯當低眉順目,一副敬等李純陽訓示的恭敬樣子,實則上是給李純陽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這二人所犯罪行實是當誅,但陳伯當出麵求情,就讓這件事複雜了許多。這人是十大戍主之首,李純陽初來漣口鎮,需要他的鼎力支持。如果李純陽不允,就難免會與陳伯當產生嫌隙,這對李純陽來說是最不願看到的事情。而如果李純陽允了陳伯當的請求,那他在眾人前宣布的四條規定也隻能是一個笑談了,更彆提整肅軍紀了。

李純陽思忖,“當務之急是要讓這支邊軍快速形成戰鬥力,這樣自已才有機會在未來的戰爭中活下來。如不殺這二人,難以形成震懾,自已在軍中的威望也無法樹立,到那時隻怕更無法懾服這群兵痞了。”

李純陽看著陳伯當說道:“這二人奸汙民女,引起民憤滔天,所犯罪行實難寬恕。況且我已在眾軍中宣布了決定,如果再做更改,軍令豈不如同兒戲了。這件事陳大哥也不用再說了,這二人必須償命。”

陳伯當還想再說什麼,李純陽一臉嚴肅地說道:“衛兵,送客!”外麵的衛兵走了進來,陳伯當見李純陽如此堅決,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用了,隻能起身告辭。起身的一瞬間,陳伯當眼裡露出了一絲怨毒的表情。

楊百步等人又休整了兩日,帶著李純陽巡視了戍邊防區,交待了一些重要防務事項,就回了範陽。

待得第三日,李純陽決心立威明誌,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斬殺作奸犯科之人。漣口鎮中,早已傳開今日集市有人被斬的消息。平日裡,這些百姓被官兵欺侮的狠了,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下終於有人肯為百姓出頭,集市上早早已等候了許多人。

待得李純陽帶著眾戍主戍副到了集市中心,那裡已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了。百姓見李純陽等人到來,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李純陽走進人群,那四個罪犯早已被押來,赤裸著上身,跪在地上。

兩個持著鬼頭刀和兩個手裡拿著鞭子四名大漢,站在四人身後等候行刑。到了刑場,李純陽也不多說話,直接對著兩個持鞭之人說道:“行刑!”

那兩個持鞭之人點頭應諾,掄起鞭子“劈裡啪啦”地抽了起來。受鞭笞二人知道此劫難逃,剛開始還都咬著牙不吭聲。二十多鞭後,二人已是皮開肉綻,鞭子上連血帶肉的已變成了殷紅色。那二人已然扛不住,開始慘叫起來,慘叫聲如狼嚎般滲人,在場的無論是官兵還是百姓,隻聽得脊背發涼,汗毛倒立。堪堪四十多鞭後,那二人聲音嘶啞,似乎已發不出聲來。

兩個行刑之人最後十鞭已是手下收力,不再像前三十鞭那樣全力了。饒是如此,這受鞭笞二人最後也都昏死了過去。要被斬頭的二個人,見這二人的慘狀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其中一人已嚇得失禁,褲子中間濕了一大片。

鞭刑完畢後,兩個劊子手看著李純陽,等他下令行刑。李純陽走到了刑場中央,從一名劊子手手中接過了鬼頭大刀,說道:“我來!”李純陽知道要想降服這些人,必須恩威並重,讓他們從精神和意誌上臣服於自已,所決定由自已親手斬了這二名罪犯。

劊子手拿過一碗酒,喝一口含在嘴裡,衝著刀噴去,辛辣的酒味刺鼻。李純陽走到一人跟前,那人瑟瑟發抖,嘴裡喃喃道:“饒命……饒命啊……”

李純陽緩緩舉起了鬼頭刀,眾人目光緊盯著刀頭,就見寒光一閃,人頭已落地,那人身體未倒,血已如箭般噴射而出,濺了前麵三米多遠。

李純陽再次舉刀,落下,另一人也身首分家。李純陽扔下了鬼頭刀,凜然地望向眾人,說道:“如有再敢犯軍令者,這就是下場。”說完,轉身而去,眾人望著李純陽的背影,無不驚駭。

李純陽剛到軍營門口,就見一個人影快步搶到他的前麵,“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李純陽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卻是那個死了姐姐的年輕人,年輕人跪著說道:“青天大老爺,你為我姐洗白了冤屈,我……我無以為報,隻盼能在大老爺跟前服侍大老爺,以報你對我家的恩德。”

李純陽初見這年輕人時就覺得他口齒伶俐,受憎分明,而且膽子夠大。要知道民告官是平民百姓最為忌諱之事。而他麵對眾多官兵,揭發二人所犯罪行,毫無懼色,就是許多大人,也未必能夠做到。這時見他跪在自已麵前,說出此番話來,就伸手扶起了他,問道:“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真願意到我軍中當差嗎?”

那年輕人說道:“我今年十八歲了,名叫常如意,我願意到軍中服侍大人,聽從大人差遣。”李純陽暗想,“十八歲,隻比穿越到此的自已小一歲。在這裡自已是孤家寡人,身邊缺少心腹之人,這個小夥子很是不錯,如果能伴在身邊,倒也不錯。”

“也好,既然你願意,那就隨我來吧!”李純陽說道,帶著常如意進入軍營。

自此後,李純陽每日裡督促兵卒習練武藝箭法,打熬力氣。他也每日裡練箭不綴,箭術日益精進,十箭有九箭可以中靶。陳伯當等人每日巡防各自防區,按著李純陽的要求訓練,倒也相安無事。所有人都見識過李純陽的雷霆手段,沒人再敢觸犯軍規,從此再無欺壓百姓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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