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到樓下,還沒走到車棚,一聲狗吠聲,一隻脖子還帶著牽引繩的大狗突然朝他撲來。
江承本能一旋身,那隻狗撲了個空,又滴溜溜地圍了過來,仰著頭,吐著舌,嘴巴不停往他握著那串桃核紅繩手鏈的手掌拱。
江承看向這隻略眼熟的羅威納犬,眉心微擰起,下意識抬頭,一眼便看到正拐了彎往這邊著急找狗的溫簡。
兩人目光一下相撞。
溫簡:“……”
江承:“……”
溫簡手不大自在地撓了撓脖子。
“你……你怎麼也在這啊?”
溫簡磕磕巴巴地先出了聲,走上前來,伸手想去拉布丁,拉不動,布丁還在滴溜溜地圍著江承手掌打轉,想去拱開他那隻握著的手掌,嚇得溫簡趕緊上前拎它脖子,邊拎邊對江承說:“對不起啊,它一直都很乖的,我每次帶它出來都會拴著繩子的,它剛才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掙脫了。”
又著急看向他手掌:“它有沒有咬到你?”
“沒有。”江承握著的手掌想鬆開,把東西遞還給她,可看著這雙似乎對他沒什麼印象的眼眸,又覺得似乎多此一舉了,還不如直接扔了乾脆。
溫簡看他一直盯著她不說話,心裡奇怪,小心問他:“怎麼了?”
“沒事。”原本還略帶猶豫的手掌很乾脆地收了回去,江承看向她身側對他虎視眈眈的大狗,“這狗誰送你的?”
溫簡想說她爸爸,話到嘴邊想起那天林憑憑在教室裡說她爸爸是通緝犯的事,又咽了下去,含糊著回了句:“家裡人送的。”
沒想著江承對這個問題異常執著:“家裡誰?”
溫簡遲疑了下,看向他:“我爸爸。”
然後看到他眼中掠過一絲異色。
她看不懂,忐忑問他:“怎麼了嗎?”
“沒事。”還是簡單平靜的兩個字。
溫簡悻悻地“哦”了聲,江承已轉過身,單手推出了自行車,看著像是要走。
她想起下午他幫了她的事她還沒好好道謝,遲疑叫了他一聲:“誒……”
江承回頭看她。
“那個……”溫簡想說“謝謝”,又覺得好像這樣沒名沒姓的沒誠意,還不太尊重人的感覺,努力想著他叫什麼名字,想了一圈才發現,好像大家都隻叫他“承哥”,於是,她也結結巴巴地說了句:“那個……承……承哥,今天下午真的謝謝你啊。”
江承額角抽了抽,很平靜地糾正她:“江承,我叫江承。”
溫簡窘得臉都紅了,手撓著脖子,窘迫看他:“今天下午的事真的謝謝你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感謝,要不明天下午我請你吃個飯吧。”
江承看了她一眼:“不用麻煩,順手而已。”
轉身走了。
真高冷。
溫簡摸著鼻子,討了個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