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 溫司屏還沒睡,特地在等她,問她和江承什麼情況。
溫簡覺得,她和江承哪是有什麼情況,無非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 湊巧見了個麵而已。
多年不見, 彼此都挺好的,感覺也挺好。
回到房間,溫簡拿著手機對著桌上的擺件拍了個特寫,然後特地發了個朋友圈:“回家了, 無論在外麵遭遇多大的挫折,家永遠是最溫暖的港灣。”
文字惡俗得她忍不住也吐了吐舌頭。
狀態剛發出去沒一會兒,財務總監便給她點了個讚, 並留了條評論:“好好加油。”
另有兩個同事也各跟著回了句“加油”,對她這個剛被炒了魷魚的同事多少還是抱著幾分同情的。
溫簡統一回複了一條:“謝謝大家的鼓勵。我沒事,一點工作上的小挫折, 調整幾天就好了。”
然後擱下手機去洗漱,回來時卻沒怎麼睡得著。
大喜大悲的一天,她想。
沒想過會遇見,也沒想過,遇見後心情還會跟著輕鬆雀躍。
她唯一想不通的, 是江承為什麼叫她彆回鬆城了, 又憑什麼。
第二天她很早便醒了過來,大學裡培養出來的良好作息習慣, 即使畢業多年,職業的關係,還是保留了下來,包括晨跑的習慣。
溫司屏也早已醒來,正在準備早餐,看她要出門跑步,叫了她一聲,讓她請她同學過來吃個飯,她知道江承住附近酒店,昨晚她和她說了。
“他應該挺忙的。”溫簡替江承拒絕了溫司屏的熱情,“估計是沒有時間過來吃飯的,媽,您彆瞎折騰了。”
說完便出了門。
天隻是微微亮,大冬天的,路上行人也還不多。
小區麵積大,溫簡沒特地去公園,就繞著小區跑。
跑了半個小時後天終於慢慢亮了起來,然後在經過江承昨晚入住的便捷酒店時,溫簡遠遠看到了正好從裡麵出來的江承。
江承沒有看到她,人一出酒店大廳門便上了等在酒店門口的出租車,看著似是要去趕車。
溫簡腳步不覺慢慢停了下來,怔怔看著那輛慢慢遠去的出租車。
正在副駕駛上的江承不經意瞥了眼後視鏡,看到了後視鏡裡嬌小身影,一個人逆在晨光裡的樣子,孤單得像被拋棄的孩子。
“停車。”江承突然出聲。
司機奇怪扭頭看了他一眼,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江承推門下車,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溫簡,問她:“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來不及收回臉上失落神色的溫簡有些狼狽,走了上來,看了眼他身側的車,然後笑笑,問他:“要走了嗎?”
江承“嗯”了聲:“七點半的飛機,今天要上班。”
又補了一句:“太早了,怕打擾你。”
溫簡不覺微笑:“一路平安。”
江承也微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手臂突然伸向她。
“……”溫簡目光遲疑從他手臂移向他臉,有點茫然,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江承直接上前一步,拉過她,而後,輕輕抱住了她。
溫簡身體一下僵住,反應過來時本能想掙紮,江承手掌壓住了她背,不讓她動,而後在她耳邊低聲說:“溫簡,那天我回去找你了,一室狼藉和滿地的血。我也去過前一天晚上的爆炸現場。幕後黑手至今隱身海外,逍遙法外中,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