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微怔,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江承已經放開了她,長指撥開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
“照顧好自己。”
輕聲叮囑完,他轉身上了車,一如多年前,乾脆利落得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溫簡怔怔地看著車子漸漸從視野中消失,抬手時,才發現臉頰有些濕。
她剛回到家溫司屏便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精神飽滿地出去,蔫蔫地回來,失魂落魄的,眼眶泛紅,眼睛也濕濕的。
“怎麼了?”溫司屏擔心問。
溫簡微微搖頭:“沒事呢。可能昨晚睡太晚了,今天身體有點吃不消。”
手指了指房間:“我先回房衝洗一下。”
又安慰她:“我沒事的,媽,你彆擔心。”
房門關上,溫簡拉過椅子,沒精打采地坐了下來,滿腦子剛才江承輕輕抱著她時的樣子,以及他在她耳邊低語的話。
他說他那天回去找她了。
她不知怎麼的,有點想哭。
明明很平靜的語氣,可是她卻心疼得想哭。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幕後黑手的事,她記得他是何建集團剛聘請的職業經理人。
她想到了他叔叔,一切又似乎有了合理解釋。
她約略能明白他的擔心,可是她不可能不回鬆城的。
溫簡在三天後回了鬆城。
她在南城待了兩天,陪了兩天她媽。
溫司屏其實並不怎麼需要她陪,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運動健身,讀書旅行,去兒童福利院做義工,或是和小姐妹喝茶逛街,她有她工作的圈子,也有她生活的圈子,每天過得比她還充實。
這座城市是她和她爸相識的地方,她不想離開,也不會離開。
溫簡也不打算離開太久,未來她還是會申請把工作調回來的。
她想好好陪陪她媽,但在那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溫簡回到鬆城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打了車到公寓樓下。
回到空蕩蕩的屋子,剛離家,情緒上還有點點調整不過來。
布丁也不在這邊,要不然,還可以在她推開門時搖著尾巴圍上來。
溫簡情緒莫名地有些低落。
然後就在她低落時,手機響了。
那天在火車站,那個打了三次接通了又沒說話的手機號碼。
溫簡看了一眼,很乾脆直接地把它掐斷了,沒想著剛掛斷又響起,和上次一樣,一次又一次,異常地執著。
溫簡終是接了起來,隻是語氣沒有上次友善:“你到底誰啊,怎麼每次都裝神弄鬼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而後,江承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是我。”
溫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