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脫離(2 / 2)

江明明取走江橘白試卷之後離開,走路莫名搖晃了兩下,“見鬼,怎麼暈乎

了?”

排名當周揭露,已經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呆了大半年的徐文星終於有了動靜。他從年級第一變為了年級第二,他年紀第一的位置被江橘白取締。

公告欄前這次圍著的人比上一次月考結束後還要多,江橘白得第二名時,許多人還不知道,大多數人都隻關心第一名和最後一名,第一名用來追捧,最後一名用來調侃。

“江橘白是末班那個帥哥嗎?”

“什麼啊,他早就去1班了。”

“他這是多少分?我怎麼好像有點不識字了。”

“724。聽說主任已經拎著牛奶雞蛋去他家探望他了。”

“他怎麼了?”

“好像是生病請假了,聽說在住院呢。”

“生病請假?這種分數是生病狀態下做出來的?!這是什麼鬼故事嗎?”

“.我隻想說,千萬彆讓我媽聽說到他。”

江橘白躺在醫院的床上,他把手從被子裡探出來,看見凸起得可怕的腕骨,他抓起手機,得知自己這次測驗是年級第一名。

吳青青端著碗麵從外麵走廊進來,“吃飯嗎?”

“沒胃口,你們吃吧。”

少年形銷骨立,蓋著被子也隻是薄薄的一片。

前兩天,江橘白直接從家裡樓梯摔了下來,本來吳青青還在笑話他,結果發現江橘白在地上各種用力都沒能爬得起來,她才臉色一變。

吳青青帶著江橘白去了醫院,他還不明就裡,江橘白則直接開口要求做二甲基汞中毒的檢查。

吳青青根本不知道二甲基汞是什麼,她還神色輕鬆,哪怕在最後拿到了尿汞血汞升高的檢查結果,她都還得等著醫生解釋。

得知二甲基汞中毒代表了什麼之後,她差點直接暈在了醫生辦公室,江夢華和江祖先手伸得足夠快才扶住了她。

“體內汞含量超過正常值的五百六十倍.”醫生的臉色鐵青,拿著單子的手都在抖,“你怎麼知道是二甲基汞中毒的?”

"猜的。"

"那你怎麼接觸到的你知道嗎?"二甲基汞作為高危化學劑品,哪怕是在實驗室內作用於研究,也需要實驗人員尤其注重防護,更加不能將之帶出實驗室。

“不知道。”

他被單獨安置到了

一個病房,醫生也專門針對他開始做毒素分離和淨化治療。

很快。

他看東西沒有之前那麼模糊了,但還是吃不進去任何食物,全靠營養液吊著。

二甲基汞如果不是從口入,那麼就是靠皮膚吸入,汞離子一旦進入體內,便開始隨心所欲地攻擊體內器官,尤其是對腦部神經的傷害最為致命。

江橘白靠在床頭,手裡還拿著一張數學試卷,直接墊在腿上寫。

徐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仰頭看著乳白色的營養液一滴滴從膠管裡滴下來。

他眼睛的猩紅從江橘白入院開始治療時就沒褪下去過。

江橘白望向他,五官有些模糊,但兩顆紅眼睛卻明顯得不得了,像兩顆剛從母雞肚子裡掏出來的卵。

“笑什麼?”徐欒歪了下頭。

江橘白仰天歎了口氣,忍著反胃的感覺,"我要是死了,估計也能變成鬼,感覺會很酷。"

少年懼怕死亡,但如果死亡能讓他跟徐欒終於可以打上幾個來回,那也值得他期待一二。

徐欒從江橘白手中拿走了試卷,丟到一邊,“彆看了,好嗎?”

陳芳國和主任來醫院探望的時候,江橘白昏睡著,陳芳國小心地挪到了床邊,他看著瘦了一大圈的江橘白,皺眉,他看向吳青青,“他當時跟我說的家裡是安全的,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吳青青不知道,就連醫生都不知道,汞含量的水平一直在波動,仿佛驅之不儘似的。

找不到源頭,再怎麼治療,都隻是在拖延時間。

“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那個東西到底藏在了哪裡,到底是通過什麼途徑進入到他的身體。”陳芳國握緊了拳頭,他聲音都在發抖,不光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學生,而是他不能讓陳白水的學生以和他同樣一種方式被奪走生命。

主任更是一臉的憤怒:“如此惡劣的行徑,居然.”

他本想說居然發生在學校,可一想到江橘白就算離開了學校,情況也還是沒有好轉,持續惡化,那好像也不算是發生在學校。

這一年發生的怪事也太多了。

吳青青與江夢華送走了主任和陳芳國以後,直到天黑,江橘白才昏昏沉沉地醒來,睜眼閉眼又睜眼,天花板上的照明燈糊成了一個大塊的光

團。

少年艱難地扶著牆壁小心前行,爬到陽台上坐著。

整個世界在他眼裡都變為了一片模糊,化為大片大片的色塊。

他想起小時候了。

跟之前被強行灌入的記憶不一樣,這下連感情也跟著回到了身體裡。

成為瞎子和逐漸走向死亡,雙重恐懼。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一隻冰冷的手從身後而來。

不同的是,小時候那隻手勾住的是江橘白的小拇指,現在對方身形依然高大頎長,他從後麵摟住江橘白。

江橘白被徐欒捂住眼睛。

“就當是被我遮住了。”

無法著陸的恐懼轟然一聲落了地,在江橘白的心底砸了一個巨坑出來,痛得他眼淚直流。

他弓著腰,靠進徐欒的懷裡,趁著眼睛被捂住,肆意將眼淚傾倒而出。

“好痛,頭痛,肚子也痛。”

“好餓。”

護士推車治療車走進來時,看見病床上沒有人,一扭頭看見病人穿著病號服坐在陽台上,嚇得大叫起來。

江橘白轉過身,跳到地上,走進房間裡,讓彆人的驚慌變得尷尬多餘。

“有點熱,我在外麵吹風。”江橘白聲音嘶啞地說,他扶著床欄,坐到床上,挽起衣袖,露出埋在血管裡的留置針。

他看著護士的一舉一動,眼睛雖然還是紅的,可神態又恢複了平時的無所畏。

“明天要抽血拍片啊,晚上把肚子空著。”護士叮囑道。

少年點了點頭,他躺回到床上,拿起從學校裡帶回來的一本課外書,努力辨認著上麵有些模糊的字體。-

周日,徐文星和其他幾個同學都來醫院看望江橘白,隻不過江橘白沒什麼精神,加上脾氣一點沒變,都沒跟他們抱頭痛哭,搞得唯一哭了的江柿很莫名其妙似的。

“會好起來的。”徐文星輕聲鼓勵道,“隻要將毒素都從體內排出去,體內生態恢複正常,就會好的。”

江明明用力點頭。

“昨天各班都專門為此開了班會,讓我們平時不要到處亂摸亂碰,要勤洗手。”

“你現在還能看見嗎?”江小夢在江橘白眼前揮了揮手,“老師劃了一些重點,我專門給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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