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帝後48(2 / 2)

寢殿內。

知宿本來也詫異自己有膽子問出這種問題,但是被出來的望湖這麼一斥,她反而有點兒憋不住了,“本來就是這樣,明明隻要殿下開口,不管幾日陛下都會過來,殿下卻隻要朔望。況且哪有皇帝來後宮隻是睡覺呢?明明中宮無子這麼大的事,殿下非但不急,還、還……”一副未來都不會有的態度。

知宿沒說完的話在望湖難看的臉色中止住了。

她突然意識到望湖剛才說的是“慎言”而不是“胡說”。

她整整地發著愣,“……望湖姐姐。”

望湖已經飛快地收拾好了表情,“宮中容不下口無遮攔的人,按理說該

罰你掌嘴的,但是殿下不喜歡見這些,就罰你下半年到年底的月俸都折半……彆嫌我罰得重,換個地方,你命都要沒了。”

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戳穿的。

非但不能戳穿、還要幫忙描補……

……

盧皎月剛才那一頓,其實是在思考怎麼回答這問題。

畢竟這是個相當分階段的答案。一開始她當然不願意,周行訓活那麼爛,但是後來好了一點(或許不止一點),合法的能睡的還很舒服,她乾什麼忍著?可周行訓今天突然搞了這麼一出,盧皎月真心覺得以後睡不睡都是個大問題。

她想到這裡簡直頭大:周行訓為什麼把問題搞得這麼複雜?他好好當他的皇帝不好嗎?!

然而這點想法還沒有在腦子裡轉完,知宿就被望湖嗬斥住了。

盧皎月也回神,知宿這問題其實問得十分危險。

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

因為話題兩個當事人,盧皎月不會計較,而周行訓……他早都知道。

周行訓確實知道,隻是他此前從沒有考慮過這麼一種可能:如果阿嫦討厭的不是那種事本事,而是同她做那種事的人呢?

周行訓放輕動作將寢殿的門合上,又抬手一點點捋順被他進來時動作碰得淩亂流蘇。

他抬頭看了眼那兩個守門的宮人,還有不遠處當值的內侍。

他什麼也沒說,但就是讓人意識到:今日殿內的話如果透露出去半句,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當即有幾個臉色蒼白地想要跪下,被周行訓一瞥又僵硬止住,隻慘白著一張點頭。

周行訓算是認可了這回應。

他最後理好先前被他順手搭了一把的簾子,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此刻的殿內。

盧皎月覺得知宿雖說話說得不妥當,倒也不至於被這麼罰。

但是她也沒當麵對望湖的處置說什麼。

作為長樂宮的大宮女,望湖得有壓得住眾人威望,這威望很大程度上又是由盧皎月的態度來決定的,她不會做這種“當場駁人麵子”的事。而且貼身宮女也不全指著月俸過活,大不了她多賞點東西就是。

總之,這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是寢殿內卻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沉重到凝滯。那滯澀的空氣沉甸甸地壓了過來,讓人喘口氣都費勁。

盧皎月:???

她看看臉色僵硬的知宿,又看看神色明明已經恢複平靜、但就能從眼中看出點點沉重的望湖,終於後知後覺、這對話的重點其實落在她身上。

盧皎月不得不開口:“你們想多了,我沒有不想……”

也不能這麼說,她一開始確實不想和周行訓睡,但是周行訓又不勉強人,她實在沒什麼可難受的。至於說“皇後無子”,這是劇情設定啊!又不是她努努力就能改變的,真改了才要出大問題。

盧皎月這說了一半又突兀止住的話

讓殿內的氣氛越發緊繃,但這似乎也隻是一瞬間的錯覺,再看時望湖的神情已經徹底恢複了以往,附聲應和道:“殿下說得是。陛下龍章鳳姿、是極惹人傾慕的。”

盧皎月:倒也不必如此。

她可沒說後半句……

再看知宿,她也飛快收起慌亂的神情,扯出笑來示意著手上的繡品:殿下要看看嗎?奴婢快改好了。殿下也瞧瞧哪裡再下幾針好。?[(”

盧皎月:“……”

這皇宮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不進軍演藝圈簡直可惜了。

盧皎月還是去看了一眼。

孤零零的幼隼變成了宿在灘塗的飛鳥群,由盧皎月繡的那隻領頭,旁邊的雲霧縹緲,襯得盧皎月那蹩腳的繡工居然有幾分直抓寫意式的縹緲——“國畫大師精修簡筆畫”的感覺出來了。

盧皎月點頭:“改得挺好的。”

就是徹底看不出這是隻隼了。

旁邊,望湖似乎還有點兒擔心方才的對話,目光疑慮地往門那邊瞥了好幾眼。

盧皎月倒覺得沒什麼。

彆說這宮裡頭都是長樂宮的人,這話傳出去他們沒好處。就算退一萬步講,這話真傳到周行訓耳朵裡,這也沒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

見望湖實在擔心,她乾脆道:“你出去看一眼吧。”

被望湖這謹慎的態度搞得莫名也提起了心,盧皎月乾脆打開了插件、隨著推開的門往外瞥了眼。

整整齊齊的、什麼bug也沒有。

……一切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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