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笑笑,南微微,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清楚記得邀請函的名單裡麵並沒有你們。”
陸瑩瑩的怒吼聲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硬生生打斷了南微微與徐笑笑的輕聲交談。
南微微和徐笑笑聞言轉頭,目光順著聲音尋去。
隻見陸瑩瑩緊緊挽著她母親的手臂,兩人看似親昵,但氛圍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
陸母的麵容顯得蒼老而憔悴,眉眼間密布的皺紋如溝壑般深刻,似乎訴說著歲月的無情與監獄生活的磨難。
她脖頸上的昂貴珠寶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卻難以掩蓋那深深的頸紋,更無法掩飾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怨毒與恨意。
看來監獄是個好地方,南微微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暗歎。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徐笑笑,想起她也曾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了漫長的三年,心中便湧起一陣莫名的疼痛。
陸瑩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張揚靚麗、意氣風發的陸家大小姐。
她緊緊依偎在母親身邊,神情顯得有些恍惚,仿佛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南微微深吸一口氣,挺身而出,擋在徐笑笑身前,目光堅定地對著陸瑩瑩和她母親說道:
“笑笑是陪我來的,如果陸夫人有疑問,可以去查下今天宴請的賓客名單,是賀家邀請的我,笑笑隻是我的陪同,如果賀家知道你們這樣對待他們的客人,會怎麼樣?”
陸瑩瑩與陸母噤若寒蟬,心中惴惴,連大氣都不敢喘。
賀家,那是她們費儘心機才得以攀附的高枝,其聲威與地位,在她們心中如同巍巍山嶽,不可撼動。
而且傳聞南席與賀家家主交情匪淺,這樣的關係網,對她們而言,更是隻能仰望的存在,哪敢有絲毫得罪。
陸母緊繃著唇線,臉上寫滿了不甘與無奈。
那雙略顯滄桑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狠狠地瞪了徐笑笑一眼,那一眼中,既有憤怒,也有無力,仿佛在責備徐笑笑為何要將她們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然而,當她的視線從徐笑笑身上移開,望向賀家的方向時,眼中又流露出深深的忌憚與憂慮,仿佛在權衡著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這份攀附的關係又將如何維係。
徐笑笑麵對著陸母的反應,神情並未有多大變化,唇邊反而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輕啟紅唇,緩緩說道:“陸夫人,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到我您會有怎麼這麼大的反應?怕我壞事,你擔心什麼?我就是一個孕婦喜歡湊熱鬨的孕婦而已,手無縛雞之力,來這兒我也隻是想沾沾喜氣罷了,看到陸正國這個大哥哥找到了好的伴侶,我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玩味,接著又說:“畢竟嘛,三年前陸晶晶為了得到傅言琛,不擇手段,發生了那件事情,我還在醫院捐了一顆腎給陸晶晶以贖罪,那時候,我以為你們陸家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這份情呢,畢竟那件事後麵證明是你們陸家栽贓陷害我的。”
徐笑笑語氣輕柔卻堅定,眼神中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光芒。
陸母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她顯然沒有料到徐笑笑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件舊事。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徐笑笑和陸母身上。
徐笑笑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與挑釁。
\"徐笑笑,你給我閉嘴!\"
陸母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的臉色因為極度的氣憤而瞬間變得鐵青,雙眼瞪得渾圓,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死死地盯著徐笑笑。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也因情緒激動而有些失真,其中蘊含著無法遏製的怒意:\"你竟然還有臉提起當年的事情?都是因為你,才害得我們家晶晶......現在晶晶都已經不在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說到這裡,陸母的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眼眶中泛起了淚光。
徐笑笑卻不為所動,她冷笑一聲,接口道:“當年的事情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你們陸家欠我的,可不僅僅是晶晶的事情。你們還欠我一個腎,兩個孩子,這些我都會一一要回來的。”
陸母聞言,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徐笑笑,手指都在顫抖:“你,你....我打死你。”她憤怒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旁觀者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陸母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恨意,仿佛要將徐笑笑生吞活剝。
“陸夫人,您真的打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孕婦動手嗎?”
徐笑笑冷哼一句。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陸母心頭的部分怒火。
她突然間呆若木雞,雙眼圓睜,直直地凝視著麵前的徐笑笑,仿佛直到此刻才留意到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陸母的眼神中掠過一抹驚愕與錯綜複雜之情,她原本高舉的手慢慢垂落下來,臉上的怒意也漸漸轉化成一種深沉的無可奈何以及哀傷。
原來,徐笑笑終究還是懷上了傅言琛的骨肉,如此一來,瑩瑩豈不是連一點兒機會都喪失殆儘?
真是造化弄人啊!她不禁為自己的兩個女兒感到痛心疾首,她們都是那樣深深地愛慕著傅言琛,然而卻無一人能夠踏入他的內心世界。
命運為何如此不公?讓她們飽受這般折磨。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陸母的回應。
而徐笑笑則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陸母,仿佛在等待著一場風暴的來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徐笑笑卻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臉上露出母性的溫柔。然後,她抬頭看向陸母,繼續說道:“陸夫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今,我隻是來祝福陸正國和他的新娘,希望他們能夠幸福美滿。”
說完這話,她轉身優雅地離開去了賓客席,留下陸母在原地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