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瞪著他,餘九齡連忙道:“對不起先生,我不該亂猜你喜歡男人,這確實有辱先生的名聲,我就應該猜先生著實是不行......”
燕青之飛起一腳。
“倒是打聽出來一些事。”
長眉道人說道:“我和那兩個小姑娘聊了聊,她們兩個都不是自願進的青樓,而且也都不是本地人。”
李叱眉頭一皺,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之前想到的猜對了。
長眉道人繼續說道:“那兩個小姑娘,一個是冀州人,一個是更遠的永州人,家裡都是做生意的,到了信州之後,不知道怎麼家裡人就被拉去了賭場裡賭錢,結果輸的傾家蕩產一般,大菊賭場的人說,要麼把她留下抵債,要麼就把一家人全都殺了扔到城外亂葬崗。”
李叱現在回憶起來,這才是為什麼那個賭場的管事張嘴就能說出來亂墳崗這句話的原因。
燕先生道:“我打麻將的時候也和那三個姑娘聊了聊,經曆如出一轍,要麼是隨家裡人來信州做生意的,要麼是來這走親戚的,不知道怎麼就招惹上了大菊賭場,欠了太多的債,要麼死要麼賣身,隻好委身青樓。”
餘九齡看向李叱說道:“這個劉文菊,應該千刀萬剮!”
燕先生繼續說道:“她們不得已賣身到了青樓,有的先被劉文菊禍害了然後送到樓子裡,有的直接就被帶過來。”
長眉道人說道:“若非我一臉慈祥,而且又擅長循序善誘,她們也不敢說這些......對了,燕先生你又沒走過江湖,不擅長騙人,你是怎麼讓那幾個姑娘說出實情的?”
燕先生道:“我和道長並不相同,我是靠一身正氣。”
長眉道人歎了口氣道:“你真當我是那麼齷齪的人?那些小姑娘如此可憐了,我一個老頭子還要禍害人家?”
他搖頭說道:“她們還盼著家裡人攢夠了銀子來給她們贖身,卻不知道,要麼她們家裡人已經遭了不測,要麼就是不敢回信州來,劉文菊在信州靠府治崔漢升撐腰一手遮天,在這,他就是一霸。”
燕先生和人家三個小姑娘打了一個多時辰的麻將,長眉道人則給人家算了一個多時辰的命。
李叱道:“九兒,你幫我跑一趟代州關見夏侯。”
李叱對他交代了幾句後說道:“我明日就和崔漢升與劉文菊說,我還要在信州逗留幾日,讓你和劉文菊一起押送銀兩到代州關,劉文菊也就不會有所懷疑,到了代州關後,你把的話告知夏侯。”
餘九齡點頭道:“包在我身上。”
他們有些擔憂的問:“你們三個留在信州,不會有事吧。”
長眉道人說道:“你走了,我們可能過的自在點......”
餘九齡道:“道長,你要是實在想揍我,那就來吧,剛剛是我誤會你了,我不該......但是道長宅心仁厚,萬萬是不會動手教訓小輩的。”
長眉道人飛起一鞋。
燕青之道:“這信州城裡,劉文菊的青樓有兩家,和他有關的青樓還有兩家,說不得是崔漢升和信州府官員的,青樓裡的那些姑娘們,應該有很多都是這麼進來的,咱們得救。”
餘九齡道:“我來回代州關會很快,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最起碼等我回來......我也想聽那些小姐姐們對我說謝謝公子,公子你好帥啊。”
李叱:“......”
長眉道人:“孽畜啊。”
李叱道:“先都回去休息吧,九兒,一會兒過了子時我喊你,你跟我去一趟劉文菊家裡探探。”
餘九齡嘿嘿笑了笑:“去那等敗類的家裡,我想應該順手牽個羊。”
李叱道:“我們又不是賊!”
他看了餘九齡一眼後說道:“偷盜之事不可取,但我們能多拿就多拿,反正劉文菊明天要出城,他來不及理會這些。”
餘九齡:“誰拿算誰的行不?”
李叱道:“行,你拿的都歸你。”
餘九齡覺得這是今天所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
與此同時,劉文菊家中。
府治崔漢升說道:“這個姓李的既然敢讓你把銀子送去給夏侯琢,那就說明他身份不假,為了安全起見,我會調派人手跟著你,你再把家裡的高手多帶一些。”
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若是能得夏侯將軍的看重,你搭上羽親王就不成問題了。”
劉文菊道:“大人放心,到了代州關若真順利見到夏侯將軍,我一定說這些銀子都是大人募集而來,都是大人的功勞。”
崔漢升哈哈大笑道:“你做事,我曆來都覺得穩妥,這次若可牽線王府,以後我們的日子就會更舒服,你的賭場和青樓,就能開遍冀州。”
劉文菊連忙端起酒杯說道:“全賴大人照顧,大人的恩德,我一輩子都不敢忘。”
崔漢升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低聲吩咐道:“劉善身他女兒的事,你先緩一緩......雖然我看上了那丫頭,不過王府的人在信州,暫時還是少一事的好。”
劉文菊道:“大人放心,就在後院呢,跑不了的,雖然劉善身能裝病躲過去一次,還能躲過去兩次?劉英媛那丫頭,早晚都是大人的人。”
崔漢升再次大笑起來。
這兩個老狐狸,都覺得馬上就能得到羽親王的重用了,未來的日子,隻能是更加美妙。
崔漢升喝了一口酒後說道:“明日你出城,我還要好好伺候那姓李的,你一定要交代下去,這城中亂七八糟的人,千萬彆給我惹事出來。”
劉文菊道:“大人放心,城裡的江湖,就是我劉文菊的江湖,隻要是我一聲令下,沒人敢造次。”
崔漢升嗯了一聲,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