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兵馬糧草等物資均由各家自行籌措。”
“皇恩浩蕩特賜賈家兩府隻需出一人即可。”
戴權雙手高舉聖旨大聲宣讀道。
話音一落,賈赦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什麼?要我們賈家派出一名嫡子去邊疆戰鬥?這怎麼可能接受?”
“不,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我絕不去邊疆,我不想送命!”
霎時間,賈府內人聲鼎沸,一片混亂。
根據皇上的聖旨,賈家兩府必須出一名嫡子,而現在,榮國府隻有賈赦、賈政、賈璉和賈寶玉四位嫡子,寧國府則隻有賈珍、賈鈺和賈蓉。
賈赦、賈政和賈珍都已年邁,自然無法上戰場。
那麼,剩下的選擇就隻有賈璉、賈寶玉、賈蓉和賈鈺了。
賈寶玉還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賈鈺雖然十六歲但平時並不引人注意。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人選將會從賈璉和賈蓉中產生。
因此,王熙鳳和秦可卿顯得格外驚慌,臉色蒼白如紙。
“赦老爺、政老爺。”
“這道聖旨是由太上皇和陛下親自擬定的,不能違抗。”
“四王八公十二侯都要遵循這個例子,請諸位不要讓我為難,儘快安排人接受這道聖旨。”
大明宮內相戴權深深地看了賈赦和賈政一眼,沉聲說道。
“這……”
賈赦和賈政此刻也感到十分棘手。
無論是賈璉還是賈蓉,都是賈家的嫡子。
這場戰鬥的結果難以預料,誰又願意去冒險呢?“父親/爹!”
賈璉和賈蓉苦苦哀求著賈赦和賈珍,希望自己能躲過這場劫難。
然而,賈赦束手無策,賈珍卻是巴不得賈蓉戰死沙場,他好趁機對兒媳婦秦可卿下手。
“賈家還沒絕後,還能為國家儘忠!”
突然,一聲洪亮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氣氛。
眾人聞聲轉頭,但見一七尺身軀的英挺少年,身著深青色鑲金線華服,闊步而來。
豈非寧國府嫡傳之子賈鈺,更複何人?
林黛玉與賈惜春二人麵上,不約而同地顯露出幾許緊張之色。
果如所料,賈鈺毫無遲疑地邁向大明宮內相戴權,神色自若地接過聖旨,朗聲宣告:“寧國府嫡子賈鈺,恭領聖諭,叩謝皇恩。”
“善。”
戴權未曾料到賈家竟還藏有此等人物,不由得對賈鈺投去幾分打量的目光。
而後,他便轉身帶領數名內侍離去,隨行的一眾錦衣衛也陸續撤走。
此時此刻,在榮國府的榮禧堂內,賈赦等人望著眼前突現接旨的賈鈺,臉上均露出了不解之色。
“二弟?”
賈蓉對賈鈺的印象略顯模糊。
他們年紀相去不遠,賈蓉僅長賈鈺六歲,幼時亦曾有過共同嬉戲的時光。
隻是不知為何,後來賈鈺將自己深鎖東院,閉門不出,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二弟,你何以至此?”
儘管賈珍對寧國府諸事鮮少關心,但對於同母所生的賈鈺卻並不感到陌生。
他們之間多少有些相似之處,因此他能一眼認出。
“我若再不出麵,隻怕你們都要上演一出呼天搶地的悲情戲了。”
“赦叔、政叔、大哥,既然今天都在,那就商量一下出征的事宜吧。”
說著,賈鈺向賈赦、賈政微微躬身點頭示意道。
“正應該這樣!”
賈赦和賈政對視一眼齊聲應道。
若非賈鈺出麵接下聖旨,他們麾下的賈璉與賈寶玉怕是要遭逢不幸了。
這份恩情,不論他們願不願意,都必須銘記在榮國府的名下。
雖然賈珍沒有說什麼但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於是賈鈺開口說道:“聖旨我已經接下了,大家可以放心了。”
“隻是陛下要求勳貴自行招募三千人馬,所有費用還需要兩府商量著出。”
“兩府共擔此任,寧國府與榮國府各自承擔五萬兩,湊成整整十萬兩白銀,如何?”
“諸君意下如何?”
“善哉!”
賈赦與賈政尚未表態,賈母已然首肯。
榮國府真正的主心骨,自始至終都是這位老封君。
“兄長,這……”
賈珍似有難言之隱,想是五萬兩銀子讓他頗感肉疼。
然而賈鈺淡淡一語定乾坤:“珍兄莫非要違逆聖意?”
賈珍聞言,頓時無言,唯有點頭應允。
在旁的賈璉與賈蓉皆對賈鈺心生敬意。
隻可惜,賈鈺並未給他們攀談之機,隻淡淡瞥了惜春與林黛玉一眼,便轉身踏出榮國府,徑自回寧國府東院去了。
他即將出征,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賈府男鈺自請戌邊,忠心可鑒。”
“特命其為驃姚校尉,領兵三千出征塞外,欽此!”
在寧國府正堂內,乾清宮掌宮內相蘇培盛一臉和煦地將聖旨交給了賈鈺。
“末將領旨!”
賈鈺恭敬地接過聖旨。
沒人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自古以來,隻有一人擔任過驃姚校尉這個職務,這個軍職幾乎就是為他而設立的。
那個人就是大漢冠軍侯霍去病。
元朔六年,年僅十七歲的霍去病被漢武帝任命為驃姚校尉,隨衛青出擊匈奴於漠南,以八百輕騎斬獲敵軍兩千餘人,其中包括匈奴相國、當戶以及單於的祖父輩和叔父。
因此,霍去病一度被人稱作霍驃姚。
驃姚校尉這個職位絕非尋常可比,它代表著獨立領兵作戰的榮耀與權力。
賈鈺對賈府隱藏的巨大能量感到震驚。
僅僅是賈敬的一番運作,他就能受封為驃姚校尉,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賈校尉。”
“陛下對你主動請纓出征之舉極為讚賞。”
“特命我帶來二十套精鋼鎧甲和十匹烏珠穆沁戰馬。”
“希望你不要辜負聖意,早日建功立業,弘揚我大胤的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