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登時將她撲倒在地,那隻弩箭,就在越過二人射向衛殊的時候,被他一刀斬斷。
“疼……”回過神來,虞清歡已是滿頭汗水,小臉因痛苦皺成一團,她捂著小腹蜷縮在地上,裙角全是血,不知是染了衛殊的還是自己的。
“王妃!”長孫燾眸光一閃,低呼一聲,立即抱起虞清歡向淇王府跑去,那神情中透著的焦急與害怕,任是誰都能分辨出來。
衛殊使了個眼色,他身邊的麒麟衛登時向弩箭射來的方向殺去。
握緊傷口,那血又往地上滴了許多,最後,衛殊輕笑了一聲,扛著劍回宮複命。
“什麼?淇王妃遇刺?”太後猛然站起來,拔高聲音問道。
靖心點點頭:“人已被剛趕到的衛指揮使和淇王救下,但卻……卻……出了很多血。”
“什麼意思?”太後震驚不已。
靖心道:“依衛指揮使的話說,淇王妃的胎,似乎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太後頹然地坐了下去,慈眉善目的臉,瞬間碎成好幾塊。
靖心連忙屏退眾人,走到太後的身邊。
太後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強忍著悲痛,最後,就像大壩決堤一般,她整個人瞬間崩潰。
太後捶胸頓足,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聲淚俱下:“報應!報應啊!都是哀家的錯,都是哀家的錯!夕年若非為了穩固朝局,怎麼也不會端去那碗藥,虎毒不食子,哀家親手殺子,那成了哀家一輩子遺憾!本以為能看到昭華的孩子出生,沒想到竟是這樣這個結果……先帝啊!你若在天有靈,就把哀家收走吧!不要再折磨昭華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太後泣不成聲,靠坐在鳳椅上哭成淚人兒,她悔不當初,為何沒有派一隊禁軍前去護送。
嘉佑帝很快趕來,看到太後這個樣子,眸底閃過一絲陰準,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把太後攬入懷中:“母後,您彆傷心了,仔細著身……”
“啪!”太後揚手一巴掌打在嘉佑帝臉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已經是皇帝了,你還想怎樣?!你到底還想怎樣?!”
嘉佑帝捏著太後的肩,眉眼受傷:“母後,朕也是您的兒子啊……”
“哼!”太後冷笑,“哀家沒有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兒子!若讓哀家知道,這次刺殺是你一手策劃,哀家與你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你彆管我叫母後!”
嘉佑帝怔怔地鬆開太後的肩,像一隻被拋棄的小雛鳥那樣,茫然,無助,似乎有很多話不能說,亦或是明知說了彆人也不聽,他開口,聲音已然沙啞:“母後好好休息,兒子告退。”
跟著太後一輩子的靖心歎了口氣,心想太後這是入了魔障,還未從十數年前的陰影裡走出來,隻要涉及的淇王的事,她都十分的偏執而又偏激,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興許和嘉佑帝無關,但太後如此篤定,倒是傷了嘉佑帝的心,把嘉佑帝越推越遠,更甚者,太後這般偏心,隻會讓嘉佑帝更恨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