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感慨道:“論起來,我還是去年入京去府上看望蘇女那次見過她一麵呢。”
陸戟聞言看向沈清書,深邃的眸子黑不見底。
他仰頭飲儘了杯中酒,遂回了沈清書三個字:“她還好。”
說這話的時候,他仔細的留意著沈清書的神色,而對麵的沈清書亦是細細的留心著陸戟的舉動。
兩個大男人,各懷心事的吃了這一頓酒。
直到五日後,沈清書才去尋秦曉檸。
秦曉檸正在寫字,見了沈清書,她放下手中狼毫,急著問道:“陸戟已經離開了舒望?他沒有起疑心吧。”
沈清書笑了:“他三日前就走了,我是為了保險起見,確定他沒有留下監視的人,這才敢來尋你。”
秦曉檸親手倒了一盞茶給沈清書:“他這人一向不好誆騙,這次,我要多謝你。”
沈清書接過茶盞,笑著回道:“知曉我在這裡做知州,他也隻是疑心你會在這裡。”
秦曉檸點頭表示讚同,沈清書提議道:“今日是舒望祭海的日子,很熱鬨的,你來舒望這麼久了,都沒好好的出去走走吧,趁著今日的熱鬨,我帶你出去轉轉如何?”
秦曉檸拒絕道:“我腹中孩兒沒沒滿三個月呢,正是不穩的時候,熱鬨的地方,還是少去吧。”
其實這不過是托詞,秦曉檸也說不清為何,從前在公府的時候,她一心想要出去玩,總逮著空子往外跑,眼下得了自由,再無人約束了,她卻不怎麼想出去了。
沈清書見她不願意,也不勉強:“那好,等你想動了,便告知我,這舒望城好玩的地方挺多,找機會,我一一帶你去遊覽。”
沈曉檸笑著說好,沈清書瞥見案幾上寫了一半的字,信手拿起來細細的看,嘴上讚道:“你的字寫得真好。”
說著,起身用她方才用的那支筆在宣紙上用心的寫了秦曉檸方才寫的那幾個字,兩廂對比著,他抬眸看向秦曉檸:“論起來,我的字還真不如你的字有風骨。”
秦曉檸起身來到案幾前,細細的看了眼兩幅字:“各有各的風骨吧,隻是沈大人為黎明百姓謀福祉的,所以,你的字多了一分剛正,而我自打練字起,便打著能靠賣字換銀子的想法,所以我怎麼看,我這書法裡總是參雜著一點銅臭味兒。”
沈清書聞言笑了起來,俊朗的麵上一片明媚:“你這就是自謙了。”他拉過秦曉檸,就著她方才的字點評道:“我倒是覺得你的字裡透著舒淡曠遠,有著一股子與世無爭的自由氣息,恐怕那些藏家也是看中了這點,所以才願意出高價買你的字。”
二人正在這裡說字,鬆枝急三火四的跑了進來,進門後連氣也顧不上喘一口,急著回道:“阿檸,可不好了。”
秦曉檸見狀問道:“不是去給集賢閣送字去了嗎?出了什麼事?”
鬆枝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集賢閣被官府給查抄了。”
秦曉檸聞言一愣,遂忙拉著鬆枝坐下,複又倒了一盞茶給她:“你先喝口水,慢慢說。”
鬆枝咕嘟嘟的一口氣將杯盞中的茶水喝儘,遂抬手抹了一下嘴,然後哭喪著臉道:“聽說是集賢閣的老板嗜賭,輸了一大筆銀子,因為還不起錢財,人家就將他的鋪子都給查封了。”
說著,鬆枝急得直流淚:“阿檸,這可怎麼辦啊?咱們可是跟集賢閣簽了三年的契約呢,眼下集賢閣若是倒閉了,咱們豈不是斷了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