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文笑臉若拈花般微漾,他像是一位超凡的智者,站在一旁耐心地聆聽著郎天義內心的傾訴與困惑,微笑著對他說道
“然後呢,接著說!”
郎天義接著說道“我曾經一直認為,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
隻要改變人們的思想,擦亮人們內心中被封閉的眼睛,人們就會變得不再迷茫,不會被眼前的物欲橫流所迷惑而迷失自己。
隻要能夠改變所有生長在地球上智慧生命的思想,那麼就不會再有種族和文明之間的陰謀與戰爭。
甚至如果能夠改變撒旦這樣的暗能量創造者的思想,那麼就不再回有人被欲望控製而變得陰暗,淪為魔鬼的奴仆。
我想了很多很多改變這世界眾生的思想後所為這個世界帶來的好處,但卻唯獨沒有想過,想這樣做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殺掉許多人。
救人,怎麼就變成了殺人呢?
如果華夏始祖真的像傳說一樣,為了後世子孫,從地球表麵劃分出了維度空間,又費儘心機地搬山移海,布設下地球磁場、風水大陣,
隻為讓中華民族能夠傳承下去,卻為何在我們這些華夏後裔長期麵臨文明被碾壓,心靈被蒙蔽的危機時,他們不出來給予我們指引?
如果傳說是假的,他們根本不存在的話,為何這個地球上還存在著那麼多我華夏文明的神跡與不可泄露的天機?
從我國境內昆侖山腳下能夠改變時間的地球軸心和雙子羅盤,到大災難後就會自動出來收割殘餘能量的陰兵;
從龍三思身體裡麵隱藏的神秘力量,再到總是浮現在我自己腦海中的無數個穿越時空的夢境。
這一切人類尚未解開的謎團,不斷地讓人類在猜疑中慢慢丟失本心,為何他們還不出來指點迷津? ”
趙凱文笑了笑,將黑玫瑰架在肩膀上,輕輕地拉動琴弦,一曲舒緩的曲調漸漸從他的指尖流出。
伴隨著清雅的樂曲,他喃喃地說道,
“我在意大利的時候認識一位牧師朋友,講過這樣一個故事。
從前有位牧師,曾經虔誠地信仰上帝,每一天從晨曦到暮臨,他從來沒有間斷過對上帝的禱告與讚頌。
他在心中堅信著,自己是耶穌忠誠的信徒,上帝會保佑他的一切,終有一天,他會升入天堂,與上帝見麵。
有一天,他所在教堂的小鎮發了洪水,小鎮上居民的住所全部被洪水淹沒,牧師所在郊外的教堂也不例外。
於是鎮上的居民紛紛開始逃難,卻隻有牧師沒有跟他們一樣逃難,而是選擇留在教堂裡繼續向上帝禱告,他在心中堅信著上帝會保佑自己。
當洪水漲到教堂的門口時,有附近的居民躺著過膝的洪水,來到教堂的門前勸牧師離開。
牧師卻說你走吧,上帝會為我安排好一切。
居民以為牧師一定是還未感覺到危機,便匆匆離開了。
當洪水漲到腰部時,有附近的居民劃著木盆來到教堂門前,勸牧師離開。
牧師仍然態度堅決,堅信上帝會來救自己,於是拒絕了居民的搭救。
當洪水漲到屋頂時,有附近的救生船,來到教堂旁邊。
此時的教堂屋頂已經快被洪水淹沒,牧師站在即將沒入水中的屋頂,抱著十字架,仍然在念著聖經,向上帝禱告。
前來救援的人,勸牧師趕快上船,牧師看了看船,又看了看天,搖了搖頭,說你走吧,上帝已經為他安排好了一切,馬上就會來救他。
救援的人以為他瘋了,於是劃船離開了,不久後,洪水淹沒了十字架,牧師終於溺死在了水中。
牧師死後靈魂升入了天堂,見到了上帝,他對上帝抱怨自己的遭遇,問上帝自己如此虔誠地信仰於他,為何他卻從未現身來搭救他?
上帝對他說,我一共救了你三次,第一次洪水過膝時,我派你附近好心的鄰居去救你,被你拒絕了。
第二次洪水過腰時,我又派你附近其他的鄰居去救你,又被你拒絕了。
第三次洪水淹沒屋頂時,我又向路過教堂的救生艇傳達我的旨意,要他去救你,然而你卻放棄了最後一次生的機會。
我以為你是厭倦了人生,著急想見到我,於是我便放任你被淹沒在了洪水之中。”
故事講完趙凱文停住拉動小提琴的琴弓,目視前方淡淡地說道,
“有人經常問我,上帝在哪裡?他真的存在嗎?
為什麼我每次在危難之時向他求助,都看不見他的回應?
其實上帝就在信者的心裡,隻要相信自己,每個人都是上帝,如果你心中有光,你就會吸引更多的光。
反之也一樣,想要得到上帝的救助,首先得自助,自助者天助!”
接著,他又走到那名死去的被詹妮弗附體的亞裔女子身邊,將手從自己的西服領口處伸入內懷,
從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一片用來熏香的玫瑰花瓣,放在那名女子的胸前,說道,
“而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前提是‘他’是一個具有思想的人,你認為現在的她還是麼?”
趙凱文站直身軀,對著那名死去的亞裔女子,用右手在自己的胸前劃了一個聖十字印,接著轉身向墓室外麵走了出去。
郎天義注視著他寂寥的背影,在心中反複地琢磨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