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豬王”在,那些之前混在豬群裡比較強壯,扮演著守衛角色的成年公豬被驅逐得差不多了。
隻餘下一些還未性成熟或是還沒來得及外出遊蕩,尋找新豬群的公豬,卻也不敢太靠近中心位置的“豬王”,生怕被傷。
對於陳安來說,現在的野豬肉不值錢,也不方便賣,家裡又不缺肉,最有價值的還是豬肚,對他來說,其實挺雞肋。
打野豬到了他現在這程度,就像宏山釣魚一樣,已經不是單純的為了吃,而是在體驗那過程,那其中的刺激。
所以,抬起獵槍的時候,陳安心裡想瞄的肯定是最大的,而不是肉最好的黃毛和次之的母豬,隻是理智告訴他,還是黃毛和母豬的肉更好,打死了終究是為了吃,而不是為了單純地尋刺激。
今天卻是個難得的機會……
而且,比起開槍獵殺,悄無聲息地靠近豬群,尤其是那麼大一群野豬,就是一件讓他非常興奮且考驗能耐的事情。
他領著幾人繞過爛泥塘,進入北邊選定的山溝,距離豬群約有一百五六十米的樣子。
感受一下風向,這地方的山風是亂的,也就沒辦法考慮上風口還是下風口。
“你們就在山坡上等起,這些苞穀也不能現在就投入山溝,離得太遠了,不容易將野豬引過來!”
陳安在山坡上,遠遠地打量著那些野豬:“我到豬群裡邊投放一些苞穀,看能不能早點引過來,早點結束今天的事情。”
“到豬群裡邊?”
這舉動,太瘋狂了一些,也太考驗人的心理和手腳,黑潭子村的一個好手有些懷疑,還有些擔心:“怕是辦不到哦,要是驚動野豬了,事情更不好辦,還是要耐心一些才行!關鍵是怕不穩妥,萬一被野豬傷到……”
“相信狗娃子,我可是親眼看過,他走到野豬群裡邊,還沒讓野豬察覺,狗娃子那是相當厲害!”
宏山誇讚道:“你們看好!”
見宏山都這麼說了,其餘人也就沒多說什麼,隻等著看陳安接下來的表演。
“放心,我有分寸……蛋子哥,幫我招呼好招財!”
陳安將招財安排給宏山摟著,也不墨跡,將隨身布包取下來,挑著嫩苞穀往裡麵塞,塞了滿滿一包,然後掛在自己麵前,朝著下方山溝裡走去。
到了山溝裡麵,他沒有忙著朝野豬群靠近,而是四下看看,找著山溝裡一灘腐爛發黑的稀泥,抓起一些塗抹在自己的手腳和臉上,但覺得還不夠穩妥,乾脆到泥塘裡滾了一圈,將渾身衣服上也抹上泥漿。
這操作,看得山坡上的幾人有些莫名,有一人問道:“這是乾啥子?”
甄應全接口說道:“他是想借這些淤泥散發的氣味,遮掩身上的味道,你們看看那些野豬,在爛泥塘裡打滾,渾身弄得全是泥漿,對爛泥的氣味應該不會太敏感。”
而陳安在身上裹好泥漿,提著獵槍,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順著山溝往外走。
等靠近到百米距離,在混亂的山風中,已經能很清楚地聽到的野豬相互撅拱發出的叫聲。
再靠近幾十米,還有絲絲的“呼吼呼吼”聲,這是打野豬喘氣的動靜。
到了這裡,已經到了山溝口,能清楚地看到遍布在爛泥塘的那些野豬。
但這還不夠,苞穀放在這裡,野豬還需要不少時間才有可能會找過來。
他又小心地往前走了十多米,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野豬。
突然,一頭母豬一下子從翻拱的泥地裡抬起頭,鼻子一動一動地,發出了“吩兒吩兒”的聲響。
陳安知道,這是野豬覺察到了動靜。
他立馬蹲了下來,借著前方三米處的灌木擋住身形,就連呼吸也一下子控製住,輕吸緩吐。
有灌木遮掩,旁邊又有野豬吭哧吭哧地翻刨弄出的聲響,等了不一會兒,那母野豬聞了聞,轉著小眼睛看看,見再沒有動靜,也就放鬆警惕,繼續在泥地裡翻刨,扯出些草根,吧嗒吧嗒地嚼著。
陳安見狀,緩緩地站了起來,繼續貓著腰,又往前小心地挪動。
山坡上的宏山拿著陳安的望遠鏡在觀看,其餘幾人也瞪大了眼睛地看著,見陳安走走停停,一直到了距離野豬不過七八米的地方停下。
在陳安前麵十來米的地方,就有四頭野豬,在泥窩裡打滾,左邊七八米處有兩隻黃毛在泥地裡翻拱,不過,屁股是對著他的。
右邊就是剛才最先察覺到有動靜的那頭母野豬,正在賣力地翻拱,似乎是想在那裡刨出一個泥窩躺進去,也是背對著他。
陳安也不敢靠太近了,他將包裡的苞穀,一個接一個地取出,輕輕地放在地上,放了十來個後,他開始小心地後退,退一步,放一兩個。
看著陳安這番操作,普同村和黑潭子村的那幾個好手都有些目瞪口呆。
“難怪他打獵那麼厲害,靠得那麼近,還不被野豬發覺,在那種地方,端起槍來,一打一個準……換作是我,怕是想要靠近野豬二十米範圍,都辦不到。”普同村的一個獵手說道。
“是啊,太難了,隨便碰到點啥子或是踩到啥子,弄出的聲響都可能驚動野豬,甚至出氣稍微重點都會引起野豬注意……
我算是明白了,我們進山是放狗追著野豬攆,或者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