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丁伯父呢?”顧葭問。
高一皺了皺自己的圓臉,一個勁兒的搖頭,道:“可彆提了,丁叔完全不覺得自己錯了,還說打死都不為過,現在是根本不理我們了。”
顧葭沉思了一秒,抬眸便說:“那我去看看伯父,你們在這裡等等。”
說著,顧三少爺就要出門,身後的星期五自然也跟上去,像個甩不掉的大尾巴。
等人走遠了,胖的肚子挺的如同懷胎八月的高一連忙問還是一臉焦慮的丁鴻羽,說:“丁兄,方才那個人是誰?”高一總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丁鴻羽解開自己衣領扣子,恍惚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明白高兄說的是誰,他勉強笑了一下:“可是瞧著眼熟?我之前也認錯了,以為是陸玉山。”
“上海那個?!”
“不然呢?還有哪個陸玉山這麼有名?”丁鴻羽解釋說,“但那的確不是,是顧兄在門口撿到的傻子,還不會說話。”
一直沉默的杜明君此時整理了一下自己臃腫棉衣上的舊色長衫,聲音意外十分悅耳,仿佛冰泉流淌在空氣裡:“的確不是陸玉山,我記得前段時間聽說陸家又準備了一批人到北方去,應該是又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可真是該死!倒騰出來這麼多彆人的陪葬,也不知道送到哪裡去了!”胖子義憤填膺,“肯定是賣給洋人,賺他昧良心的臭錢!要是我是他爹,我要是知道兒子乾這種事情,我乾脆生下來就把他掐死,省的日後為禍一方。”
杜明君很冷靜:“陸家可不止陸玉山這一個人物,你還能都掐死?況且現在軍丨閥亂戰,哪個沒錢不到地裡借?不過有的明著來,有的暗著做,陸玉山此人倒是坦蕩,乾什麼都不藏著掖著。”
胖子冷嗤一聲,說:“不一定,是人,就一定有秘密。”
“好了好了!現在是討論陸玉山的時機嗎?他那種人和我們八杆子都打不著。”丁鴻羽揮了揮手,讓兩個好友不要爭論,“當務之急應當是想想辦法,如何籌一筆錢來付給段可霖醫藥費。”
話音一落,胖子和杜明君皆是愁眉苦臉,他們兩個家境和丁鴻羽比都差點兒,但還是絞儘腦汁的想要擠點兒錢,想方設法給好友湊醫藥費。
“不過,這錢也能從賣房的錢裡扣除。”杜明君說。
丁鴻羽苦笑著說:“莫要再提賣房的事情了,我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向來冥頑不靈,越老越不講道理,和他說什麼,他都一聲不吭,不聽,不信,還不想我做報社來為國效力,他以為現在還是大清朝呢,就希望我像他一樣成天做那些已經沒人看的皮影,毫無價值可言!我丁某人好不容易讀了這麼多書,現在是動丨蕩時期,正是我們大展身手做一番事業的時候,他根本不懂我的抱負,隻曉得抱著他那些糟粕睡覺,和現在還聚集在靜園門口求見皇上的遺老遺少沒什麼本質不同。”
另一邊,顧三少爺剛在堆滿了驢皮和各種曬乾獸皮還有各種工具的裡屋,找見了點著蠟燭畫皮影樣譜的丁伯父。
丁老先生佝僂著背,整個人幾乎趴在桌子上,花白的頭發雜亂的綁在腦後,仔細認真的工作,完全不曉得顧葭就在身後。
顧葭一時間也不願意打攪丁伯父,便將視線落在四周,意外瞧見了原本供奉在暗紅木桌上的三張精致皮影不再立起來,而是平置桌麵上,仔細一瞧,原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張皮影都爛了……
顧三少爺隱約猜測到了什麼,還沒有與丁伯父好好了解說話,虛掩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黑壓壓跑進來一片背著槍杆的巡捕。
為首的巡捕長留了一片小胡子,眼高於頂,用那碩大的鼻孔看人,對著聽見動靜紛紛走出來的顧葭、丁鴻羽等人輕蔑的掃了一眼,隨後大手一揮:“把這些犯人全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許跑!”
作者有話要說: 哇之前還說評論多,現在就打臉了QAQ是我大嘰嘰騷不動了還是你們在外麵有了彆的小妖精,打滾噴泉式飆淚求評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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