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少爺最後是被星期五抱回小公館的。
公館裡桂花不在,小劉還留在丁伯父的葬禮現場,上午出去報案的喬女士至今未歸,就連門房都不在,於是他們進入的悄無聲息,隻在沿途留下迷人的腥鹹。
他們就著黑暗上樓,到了顧葭的房間後也沒有開燈,隻有星期五去拉開落地的窗簾,讓窗外月色的熒光撒入屋內,籠罩在床上之人的身上。
顧三少爺思想或許還被酒精支配著,縱然清醒,也清醒的慢半拍,當星期五複坐回床邊給他脫衣裳的時候,顧三少爺好一會兒才捏住星期五的手,慢吞吞地說:“不要了……”
他的唇是腫的,有血絲從裂開的傷口溢出。
他的麵頰紅潤潮濕,那是有淚水爬過的痕跡,但他並沒有哭,而是因為一場前所未有的美妙運動導致的反應。
顧葭還說:“嘴好麻……”
星期五笑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又去啄了一下顧葭的唇,說:“這很不正常,你張開,我必須檢查檢查。”
顧三少爺聽話的張開,但沒有光,誰看得見啊?
星期五說:“我要進去看看,你保持這樣不要動哦。”
顧葭微微眯起眼,好像看破了星期五的詭計,說:“那我不要了。”
“你知道你要的……”星期五拆穿顧葭的謊言。
顧三少爺輕笑的說:“我現在是喝醉了,所以身體和思想是不受控製的,你所說的‘我想要’,那是被酒迷失了心智我的想要。”顧葭現在為了逃脫責任,又承認自己喝醉。
“嗯,那請問喝醉了的三少爺,你現在要洗澡嗎?衣服都弄臟了,也破了。”
“要的,你去放水,我要泡澡。”
“好。”星期五答應的很快,沒有糾結顧葭那些醉了與沒醉的話,他隻要清楚一點就夠了,那便是他在這名為顧葭的泥潭裡比想象的還要陷入更多。
不過好在泥潭本身也被他玷汙,那麼最後自然是殊途同歸的,這毋庸置疑。
星期五大約也是因為喝了酒,因此酒精在他從來理智到可怕的身上產生了逆反效應,使得他在今夜對泥足深陷的自己沒有一點危機,甚至沾沾自喜,不留退路。
給三少爺洗澡的時候,星期五就如當初顧葭照顧自己那樣,將三少爺從頭到腳的洗了一遍,甚至還肆無忌憚的親了親那腳背與小腿。
將人放到床上後,兩個被熱水蒸騰出一點體力的人又開始攪和在一起,這回連衣物都沒有,便更加方便了……
他們的房間連熱水汀都沒有開,可床被下卻熱的讓人能出幾身大汗。
當顧三少爺不知不覺趴在床上精壯俊美的星期五手掌掐著三少爺後頸,那被被子掩蓋的地方不知道在做什麼時,突然的,三少爺‘嘶’了一聲,疼的皺起眉頭,與此同時樓梯有‘吱呀吱呀’的聲音傳來,顧葭被這聲音驚的一切迷離慵懶全然不見,在有人手握住門把,扭開門的那一瞬間,顧葭用儘最後一點力氣,一腳把半跪著的星期五踹下床,緊接著門終於被打開,門外壁燈的光猶如利劍落在顧葭的右眼。
“小葭,你原來回來了啊……我和你說個事兒,今天晚上我接到京城那邊的電話,你弟弟他明天就坐最早一班火車過來,他要接我們去京城過年哩!你早點睡,我們明天一塊兒去接他。”
站在門口的,是穿著睡袍的喬女士,喬女士因為太興奮了,夜裡根本睡不著,起了好幾道,廁所都要被她霸占,而她找不到顧葭,便每回上廁所的時候看一眼顧葭回來了沒有。
終於看見顧葭了,喬女士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激動的說完這些話,就又自顧自的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翻來覆去的想明日穿什麼出門會比較好看。
而被打斷的顧葭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驚醒般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荒唐事。
不過顧葭絕不會表現出被占了便宜一樣的大驚小怪,他隻將床上的枕頭丟了一個下去,對單膝盤地而坐的什麼都沒穿的星期五說了一句:“我困了,睡覺。”
星期五接住那枕頭,又看了看自己不安分的地方,當真也回到自己的地鋪上準備睡了。
可這準備睡和睡著是有區彆的,很快顧葭就又丟了一個抱枕下去,說:“不許喘這麼大聲。”
很好,星期五的自我解決也被禁止,但他卻還笑得出來,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