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不講理, 憑什麼不能抓他們?!我倒要看看, 現在是不是連發表真相的權利都沒有,要一個道歉都這麼難?!”顧葭氣的手都在抖, 幾乎無法想象昨天晚上和自己分開後的好友們究竟經曆了什麼。
“不是不讓你和他們說話, 隻不過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們先不要管,等現場穩定後,直接和巡捕長還有段老爺談不就好了?”陳大少爺拉著顧葭的手不放, 滾燙的手心似乎是烙鐵所做, 圈住顧葭的手腕後, 便直接講其手腕捏出一道紅痕, 似乎再用力一些, 便能碎掉。
顧葭激動之餘根本無暇管什麼等上一等,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他為什麼還要忍?!
“我和他談個鬼!他說的都是些什麼狗屁話?!都是假的!”顧葭幾乎沒怎麼爆過粗的人,終於也忍不住了,然而不光是陳傳家攔著他,就連白可行這位一直以來十分簡單粗暴的混世魔王也知道不能在媒體麵前太過囂張,不然影響不好。
他被所有人攔著,可他認為自己是對的,這種對冒著風險, 因此他的身邊便不止是敵對方成為阻礙, 還有他的友人也成了他的枷鎖。
眼見無數百姓和聽風是雨企圖挖掘更多真相的報社記者們一個比一個更加犀利的問題, 顧三少爺真是恨不得撿起地上的石頭砸過去!正當他想到這裡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 從另一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哥!”
顧葭聽到這聲音,剛硬的一麵頓時被拆卸碎落一地,他回頭,強忍了許久的委屈頓時湧到臉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像是要哭的前奏,顧三少爺目光追逐著快步趕來,猶如英雄一般給他主心骨的顧無忌,說:“無忌!你來了就好,我已經好話說遍,你叫他們讓開!”
顧無忌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看見那些猶如聞腥而來的記者,就知道此事絕不簡單,沒有任何人的指示的話,絕對不可能有一個這樣規模的記者聚集,這裡又不是什麼重大案件發生現場,更不是什麼死了很多人的地方,也沒有特彆的意義,所以即便顧無忌看見哥哥在見著自己的第一反應就是依靠,也絕不會為此而動搖片刻。
他一臉嚴肅的走過去,拉著顧葭那被陳傳家鬆開的手便要一同離開這裡。
顧三少爺被拉了個踉蹌,你要他反抗任何人他都可以,可若是顧無忌,他便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弱勢,他對顧無忌大部分時候是無條件聽話的,就好像此刻,他僅僅隻是皺著那好看的眉,不甘的詢問道:“無忌,做什麼?丁兄剛被抓去大牢,這群記者就跑來說什麼是丁兄為了錢,把房子賣了,讓丁伯父無家可歸,所以丁伯父才衝進爆破現場死掉,這……這怎麼可能?!我可以作證啊!”
顧無忌一路沒有說話,他拉著哥哥走在最前,身後跟了一溜的熟人,待將人拉到轉角處,讓手下陳幸、陳福守在外麵,便說:“哥你現在不要管,這件事交給我。”
顧葭抿唇,拒絕道:“不行,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一旁的白可行則附和著說:“哪裡就不行了?小葭你真是固執,剛才怎麼能說要當那誰誰的證人?這一堆人可不是來聽你當證人的,你若是想要讓你朋友出來,交給無忌就行,你還不放心他?”
陳傳家點點頭,見剛才還和他理直氣壯要鬨的顧葭現在沉默不語,便微笑著說:“還是無忌兄有本事,我們這些人啊,根本勸不住,你一來他就安份了。”
顧三少爺聽了這話,並沒有覺得被這麼說有什麼不好,這是事實,可他還是很在意他們要怎麼把丁兄弄出來。
“你們先說現在怎麼辦吧,怎麼讓丁兄出來?”顧葭過了衝動期後,也逐漸冷靜,他知道自己這麼站出去說要為丁鴻羽作證,不是他為了錢害死了丁伯父,可他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了,任何人都不可能隻是聽他的一麵之詞,可若是有陳傳家還有白可行的證言,加上段老爺的證明,那麼事情不就解決了?
結果卻聽陳傳家說:“這個好辦,過幾天就能保釋出來,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被媒體知道,所以才會被關進去,他不是直接殺人,可礙於輿論,巡捕房的人總得辦他一辦,過幾天輿論下去了,就行了。”
白可行點點頭:“就是這個理。”
顧葭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用澄清嗎?”
“……小葭,這件事,我猜想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澄清,最好的結果就是等輿論下去,然後保釋丁鴻羽。”陳傳家伸手拍了拍顧葭的肩膀,臉上永遠掛著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