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回去過一個年而已,這麼勞師動眾?桂花還要和她的家人團聚,就不要叫她了。”顧葭還是很會為他人著想,再加上他不認為自己離開天津衛後就不回來了,他在這裡已然是住習慣了,不像喬女士那樣對京城那樣一個不歡迎他的城充滿渴望,說罷又對著桂花說,“好了,你先出去,這裡沒什麼事兒,早些歇息吧。”
桂花聽話的準備下樓,關門前說:“那還吃宵夜嗎?做了香菇瘦肉粥呢,特彆香。”
“不要了……”顧葭沒什麼胃口。
“要的。”顧無忌直接道,“端一碗上來,放在臥室,我和哥哥搭夥吃,我們十五分鐘後出去,剛好溫熱可以入口,臥室的熱水汀也打開。”
“好的。”桂花這句‘好的’,是對顧四爺說的,顧三少爺總是有一頓沒一頓,每天還和貓兒似的吃那麼一點點,在桂花看來,當然是吃得越多才越有福氣啊。
待桂花真的下去了,顧葭便伺候自己的小祖宗把浴衣脫掉,自己也兩三下的脫了衣裳,兩個大男人一塊兒擠入定製的浴缸裡,頓時那裝的滿滿當當的熱水便傾瀉而出,嘩啦啦的像是瀑布,將貼了瓷磚的地板滾過。
熱水剛好到顧葭胸膛以下,水位線將將埋過他胸口的兩點,但又因為顧無忌動來動去,非要從後麵擁抱住顧葭,於是水位再此下降,潑出去好一部分才堪堪停止。
“好了,不要動了,你手還傷著呢。”顧葭扭身捏住顧無忌的手,讓其乖乖放在浴缸的邊沿上,“現在,我想你是不是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
顧無忌下巴放在哥哥肩膀上,和哥哥腦袋挨著腦袋,發絲交融在一起,好似拉不斷的糖絲,他聲音低落著,萬分委屈:“我可以知道嗎?”
“當然可以,我不想你誤會我。”顧葭比任何時候都要執著,他捏著顧無忌的手指頭,睫毛上是被水汽沾染的沉重露珠,一眨眼便落在臉頰上,星星點點的點綴他被蒸騰得麵若桃花的臉,然後又道,“我方才出去,無非是想起有個東西忘在陸老板那裡,就是這個玉章,我隨手在小攤子上買的,見很彆致,就很是喜歡,之前借給失憶的陸老板玩了,剛才突然想起來,不去拿回來我想我都睡不著覺,所以才出門去的。”他又撒謊了。
顧葭脫口而出後,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要為這句謊言編造更多的謊言。
“然後就是脖子上的……吻痕。”顧葭不自在的眼神盯著水麵,水下深厚之人的雙腿將他圈在其中,他後背抵著對方結實的胸膛與腹肌,還有男性該有的東西,絲毫沒有不適應,顯然是習慣如此被摟著,“這吻痕我著實也不清楚,隻記得昨天喝醉了酒,醒來後就有了。”
顧無忌那被捏來捏去的手反過來就直接抱住顧葭的手,從手背與顧葭十指相扣,說:“那哥你的意思是有誰趁著你醉酒,占你便宜?”
“這……是吧。是很丟人的事情,所以不要再提了。”抱歉抱歉,顧葭自知是在自己的要求下那星期五才和自己搞作一團,可現在真相隻有自己知曉,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顧葭且先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有要斷袖的潛質,光是弟弟這一關,他就不能和任何人擁有朋友以上的親密關係,就算是有了,也得乾出一股地下工作的勁頭,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不然就免談。
他給出的條件這樣苛刻,能入他眼的人也極度有限,所以顧葭說這輩子都不會結婚,倒也不是什麼假話,而是很有可能成為的事實。
“怎麼可以不提?!”顧無忌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在有無女友這方麵,他倒認為哥哥不至於騙他,所以在確定顧葭還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時候,顧無忌心情便好了起來,“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到底!”
“不用了……反正我是男的,又沒吃虧。”其實差一點點就要虧大發了,若不是昨夜喬女士來的及時,顧葭很肯定自己絕對會和陸玉山做到最後,那麼今日需要解釋的恐怕就不是脖子上的吻痕,還需要解釋一下走路的姿勢……
顧葭想到這裡,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陸玉山在那天夜裡,對他充滿壓製性的控製欲,冷漠至極的眼裡燃燒的獸丨欲,接吻時令人窒息卻抵抗不了的占有,最後時他即將被破門而入的畏懼與戰栗。
顧葭沒有和任何人做過這種事,所以一來便是這麼刺激的被掌控著,讓他實在難以簡簡單單忘掉。並疑惑是不是所有人在那種時候,都是如此充滿魅力?
顧三少爺在這一刻,悄悄的有點悸動,對男女之事,或者斷袖分桃之間,那種好奇又憧憬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