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正虎視眈眈著陸老板的黑胡椒麵,總覺得對方的比自己的更好吃,想著要用什麼借口去挑一根來嘗嘗,便被旁邊的羅大夫吸引了注意力。
“咦?這位先生難不成認識我們所說的人?”顧葭和陸玉山說話時也很注意,沒有談論見到元寶後該做什麼,隻是說先去看看,“等等,這位是大夫吧?我記得今天白天您似乎和陳傳家在陽台聊過天,或許您也是陳二小姐的主治醫生?”
羅大夫連忙點頭,擦了擦嘴和手,站起來伸手說:“正是正是,我是羅致,您是?”
顧葭也站起來,說:“我是陳二小姐的朋友,也算是元寶小姐的認識的人吧,您叫我顧葭就好。”
“那顧先生這是去看陳小姐還是去看元小姐?”羅大夫說,“晚上其實一般不讓家屬探視的,因為晚上醫院人少,怕出現什麼意外,畢竟醫院裡住的都不是什麼一般人。”醫院的門口還有警衛呢,沒有許可晚上連車子都不讓進,尤其是醫院裡現在還有個外國人,不知道什麼來頭,門口一直守衛森嚴,醫院上頭也對此事十分重視,整個五樓除了那個外國人,誰都不讓住呢,不然床位也不會不夠。
“啊?那怎麼辦?我們是要去看望元小姐……對了,既然不讓探視,那之前就在醫院的人能出來嗎?”顧葭想起自己的無忌還在醫院裡麵。
“這個當然可以。”羅大夫想了想,又說,“其實元小姐住院至今,也沒什麼人看望,雖然醫藥費是夠了,但我覺得你們去看看她也好,她弟弟來過一回便走了,她父親也死了,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人開導開導,我可以帶你們進去。”羅致無非是腦袋裡忽然記起元小姐對自己笑的那一瞬間,明明是個很小的微笑,但羅大夫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記憶如此深刻。
顧葭立馬點頭,說:“那好,我們用晚餐一塊兒去吧,真是太好了,能碰到羅大夫這樣的好人。”
羅大夫笑了笑,看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另一個男人給顧先生卷了一叉子自己的黑胡椒麵過去到顧先生的盤子裡,又是遞紙巾又是倒水,忙活的不亦樂乎。
“哦,這位是陸玉山,還沒有介紹呢。”顧葭在桌子下麵踢了陸老板一腳,不知道陸玉山這人是怎麼了,突然臭著一張臉不搭理人家羅大夫。
陸老板這才打起精神來看向打攪自己和顧葭二人世界的醫生,微笑的格外勉強,但他通體的氣派便不是一般人,羅大夫也不敢置喙什麼,隻說:“哦,陸先生好。你們用餐吧,我不打攪你們。”
“怎麼能說是打攪呢?我們這麼幸運,就愛多和羅大夫說說話呢。”
陸玉山見顧葭對誰都一股子親熱勁兒的老毛病又犯了,心裡的暖意都漸漸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說的憋悶,隻不過表麵上他依舊微笑著,還是那個八麵玲瓏的陸老板。
羅大夫一邊吃一邊說:“顧先生真是性情好,我記得陳二小姐病房裡也有個顧先生,不知道二位……”
“對啦,那是我弟弟。”
羅致立馬心裡清楚了,這位顧先生原來也來頭大的很,是顧四爺的哥哥,看樣子關係很好,但兄弟兩個並不怎麼像就是了。
一場飯,原本陸玉山是想要和顧葭單獨用餐,誰知道半道殺出個‘陳咬金’,最後顧葭根本沒吃什麼,就一根根的挑來挑去,十分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結賬的時候是顧葭去結的,他身上有打牌贏來的錢,直接幫羅大夫的飯錢也給了,小費更是給了十塊,大方的很,羅大夫自然很不好意思,但又因為顧葭太會拉攏關係,沒一會兒陸玉山便被甩在後頭,看著顧葭和羅大夫說起醫院的那些有趣的事。
等到了四樓,陸玉山毫不意外的聽見顧葭和羅大夫已然‘顧兄羅兄’相稱,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