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能是什麼?”大爺一臉‘你太見外’了的表情,結果卻見林大偉一臉菜色,慌慌張張的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
雪漸漸地大了,落在地麵上的部分因為溫度很低,所以沒能及時化成水,便開始堆砌成起來,猶如在地上鋪了一層白色的毯子,但很劣質,一腳下去便是一個洞。
林大偉沒去二房的梨園,而是焦急的回到內院,準備找紅葉問個清楚,可轉念一想,這件事必須得讓四爺知道,四爺昨日連自己親媽都關進牢裡頭去了,若是知道有人知情不報,那估計比親媽還慘!
府裡頭的下人沒有一個不怕四爺的,林大偉如今心裡頭唯一認為可行的辦法就是主動告訴四爺,好求四爺一個寬宏大量,最好是給紅葉一條生路。
若是紅葉等肚子都大起來了才告訴四爺,日後就算有孩子一日好都沒有紅葉自己的活頭。
林大偉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紅葉可沒有哪個相好,又是伺候老太爺的,這孩子還能是誰的?!
林大偉可不認為老太爺還能護住紅葉,彆說老太爺現在已經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就算老太爺還生龍活虎能活個幾年,如今府上哪裡不是四爺的一言堂?
林大偉找不見四爺,便靈機一動的跑去後院,路過威爾遜大夫的小院子時,發現這個洋人大半夜也沒睡,屋裡開著燈,嘰裡呱啦的在屋裡說著鳥語。
他走到後院的時候還有些害怕,但不去不行,即便不少人都說後院現在住著四爺最寶貝的三少爺,誰要是衝撞了三少爺,趕出去都是輕的,但他還是咽了咽口水,準備看看運氣,看看四爺是不是真的今晚住在這裡。
畢竟他也不曉得從哪兒傳出來的花邊新聞,說是三少爺真的早就死了,這個三少爺是四爺的相好,專程帶回來準備多分一份家產,反正府上是從未聽說過有個三爺,老人都說三爺小時候就死了,所以家裡才不許提。
還有人說三爺真的就是三少爺,但三少爺為了回來得到應屬於自己的拿分財產,勾引了四爺,所以四爺才會為了三少爺把自己親媽都關到牢裡。
總而言之,就是三爺和四爺肯定有貓膩。
林大偉想,若是四爺不在自己的屋子裡住,那麼極有可能在後院找到四爺!
果不其然,他在後院瞧見了四爺的得力助手六兒,雖說四爺喊其六兒,但林大偉這些人平日裡見了,卻是喊的‘小六哥’。
隻見小六哥估計估計受了有不短的時間,正是要和另一個人換崗,所以離開了正門前的小亭,這恰巧給了林大偉溜過去的時間!
他沒想過溜過去後怎麼辦,也不知道正確求見四爺的法子,他隻是之前遠遠看見過三少爺一麵,直覺三少爺是個好人,若是四爺生氣了,求求三少爺估計也能成事兒。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人的直覺很準。可林大偉到了門口卻怎麼都不知道如何敲門,他見裡麵黑漆漆一片,總不能不問一聲就闖進去吧?
於是他想著就像叫醒紅葉那樣去敲窗戶。他走到應該是靠近裡屋的窗邊,正要敲窗,卻似乎隱隱約約聽見裡麵有奇怪的動靜。
林大偉腦袋一懵,鬼使神差的側耳傾聽,耳朵幾乎要戳進窗戶裡麵去,聽得屋內有吱呀吱呀的木頭聲音,還有重重的拍擊聲,且聲音規律,伴隨著令人不得不瞎想、似有若無的哼聲。
似乎有人在喊疼……
林大偉心跳都快了一拍,麵紅耳赤的聽著,懷疑裡麵是在做那種事,而間或有人哭泣般的歎息與聽不清切的低語,無疑讓林大偉確信裡麵是兩個男人在做那檔子事!
他慌張的後退了兩步,心中大駭,突然不知道現在還該不該去打攪三爺和四爺,應該不能去打攪吧,雖說大家私底下都在說這兩兄弟有貓膩,可傳言和證實可不一樣,他若是被發現撞破這兩人的‘好事’,那彆說給紅葉求情了,他都自身難保啊!
林大偉連忙離開,頂著一頭的雪花,腳底抹油了般溜走,隻留下他方才因太過緊張激動,臉頰貼在玻璃窗上,化開白霜的那一團空白。
淡漠的月色終於能夠斜入一柱銀光落進屋裡,漂浮在空氣裡的塵埃頓時暴露無疑,猶如被驚醒的發光浮遊帶領銀光窺見這滿屋春色。
隻見有碩大的桃枝猛的捅入春水裡,搗亂作響,春水裡斑斕的錦鯉紛紛一躍而出死在柔軟的泥土上。
而後一隻雪白的手劃破這一幕瑰麗的海市蜃樓,顫抖著抓住床單,仿佛是要逃離出去,但很快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桎梏著,拖了回去,瞬間拖回夢幻的春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