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心中有一杆秤,突然就朝陳傳家傾斜過去,他不把自己的吻當一回事,覺得自己方才那樣敷衍陳傳家,確實很不對,便說:“好。”
隨著顧三少爺緩緩閉上眼睛,陳家大少爺的唇角便勾了起來,他的狐狸眼也眯著,仿佛眼前的顧葭是他圈套裡的小獵物,還是自願走進來的,全憑他隨隨便便的幾句低落的話和裝脆弱的表情就這樣自願被吃掉,實在是……
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更疼愛顧葭一點,來回報顧葭的天真。
是的,天真。
——多天真啊,才會以為我會放棄他。
陳傳家仔細的用目光將顧葭閉著眼,仿佛索吻一般的羞態刻在腦海裡,從那柔軟的頭發絲兒,到天生描眉畫眼的五官,最後是那唇中稍稍露出的猩紅,每一處都對他有著致命的魅力,所以真的,陳傳家想,要是顧葭屬於自己了,他們兩個該多甜蜜啊……
陳大少爺一點點靠近顧葭,但他的雙手在快要碰到顧葭肩頭的時候,卻頓了頓,改為撐在沙發上,他的呼吸開始和顧葭交織,對方呼出的暖風被他奪來當作氧氣,對方有點緊張,因此陳傳家也莫名的有點緊張,他又想:這是我和小葭的初吻啊。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的陳傳家手心開始出汗,心跳也快了起來,‘撲通撲通’,好像突然住進了一隻啄木鳥,這隻鳥很不專業,把他的心臟都啄出個大洞也沒有把害他如此不正常的蟲子啄出來吃掉。
他在顧葭的唇邊停留了三秒,三秒後,他突然強勢起來,似乎是在這停頓的三秒裡想清楚了,他想要和顧葭有一個熱情的初吻,因此突然改變悲情的策略,遵從心意的直接撲倒顧葭!
顧三少爺沒有防備的被撲在沙發上,他甚至在倒在沙發上的瞬間感覺到牙齒都被碰到的酸疼,但很快陳傳家沒有讓他感受疼痛的時間,和陸玉山節奏完全不同的吻侵襲他大腦,從他被擺布的地方傳遞無數刺激信息到渾身上下,他突然好似失去了推開陳傳家的力氣,反而很享受的沉浸其中,眼神迷離,雙手從微微抗拒,到圈著陳傳家的脖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顧葭感覺嘴都發麻的時候,陳傳家終於放開了他。
然而上位者即便鬆開他,也和他保持著曖昧的距離,他們鼻尖相觸,隻需要再下去一厘米,唇瓣便能再度重疊在一起。
顧葭眨了眨眼,理智突然回籠,他扭開頭,聲音有些啞,說:“那個,可以了嗎?”
陳家大少爺說:“不可以。”
顧葭耳朵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居然被親的有感覺了還是因為對不起陸玉山,還是說發現自己隻要是個男人親自己,就容易身體不受控製的意誌力薄弱之人……
“那也起來,我得回去了,門口陳福還在等著。”顧葭推開陳傳家,下意識的揉了揉方才被壓得有些刺痛的胸膛,又端起茶幾上的水杯一飲而儘,站起來便說,“我該走了。”
但是顧葭剛說完,就發現自己簡直就像個背著妻子在外麵偷吃,吃完嘴巴一抹,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絕世渣男。
顧葭心很亂,有點不敢看陳傳家的表情,但也不敢立刻出門,他先是走到衛生間,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然後洗了個臉——該死的,這和消滅證據有什麼不同?!
更可悲的是陳傳家居然還很體貼的像個剛承寵的姨太太,站在旁邊給他遞乾淨的毛巾擦臉。
顧葭洗完臉,自以為消滅了證據後,對陳傳家說:“你……新年快樂。”
陳傳家靠在衛生間的門邊兒,笑著說:“嗯,同樂。”
這句‘同樂’,顧葭聽在耳朵裡總覺得有彆的意思,是因為方才自己回應了所以才這樣說?
顧葭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傳家,這真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方才我回應你,不是想要和你好的意思……”
這句話堪比‘大家都是男人,忍不住也情有可原’。
但陳家大少爺對此並不生氣,親自送顧葭出門,目送顧葭慌張躲回去後,正要關上門,卻發現502號房門一直虛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