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葭喝了一點咖啡, 一整夜都睡不著, 他從霍冷懷裡起來,薄被便順著他的腰線滑下去。
“怎麼了?”身旁的霍冷警覺得可怕,好像是從未真正深度睡眠過一樣,話音未落便準確無誤地捏住了顧葭的手腕, 不輕不重, 像是給足了顧葭自由的樣子。
顧三少爺‘啪嗒’一聲的打開床頭的燈,橙色的燈光被燈罩壓製著光亮,柔和地散布出去,落在顧葭漂亮的側臉上,勾勒起令人心醉的輪廓。
“外麵好像最近一直很吵。”漂亮的三少爺平靜地說,“我隱隱約約聽見要坐船,我們要走嗎?”他睫毛是微微下垂著的, 這是十分完美的角度, 落下一片百合花瓣一樣的陰影再他柔軟的眼瞼上。
身材強健的霍冷從下仰視顧葭,拽著這人的手,親了一親,帶著自靈魂深處積澱的愛意,說:“嗯, 最近比較亂,雖說波及不到我們這邊,但刀劍無眼, 我們還是需要出去避一避。”
“什麼時候?”顧葭心裡頓時一緊, 連帶被霍冷貼到臉頰上的手心都開始有要出汗的征兆。
“現在應當是過了午夜, 所以算起來,還有十八個小時左右,我們就坐船去。”
顧葭和霍冷相處的時候,與陸玉山不同,他對這人的喜怒不定深感煩惱,可又在這人手底下討飯吃,不得不虛與委蛇著將人哄著:“怎地這樣快?我什麼通知都沒接到,你也沒有同我說過,乍然要我走,我準備都準備不足。”
在顧葭眼裡,霍冷和陸玉山有著明顯的一點區彆,那便是陸玉山總是很喜歡和自己鬥嘴,兩人你一言我一句,非要爭個輸贏,雖然大部分時候是陸玉山逗自己同他打鬨;可霍冷不會這樣,霍冷說一是一,若是他覺得這件事有商量的餘地,那麼立馬笑眯眯的答應,並且撒嬌一般要求一個獎賞,若是霍冷覺得顧葭所提的要求不能接受,那麼便也直接拒絕,非常痛快,就連顧葭想要出賣色相去讓霍冷回心轉意,人家都不給他這個機會。
“哪裡就需要你準備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屆時同我一起做家裡的車子去碼頭就行了,行李也不需要帶,去了香港後再買,我記得你很習慣逛街,那邊和國際和上海比也不差什麼的,下了船我們就去逛街好不好?”霍冷緩緩道。
顧葭已經溫順了足夠久,可聽見暴君這樣的獨斷,依舊從心裡發出不願意的聲音,可他甚至不敢將手從霍冷的臉上抽開,不對,或許抽開也是可以的。
“你這人總說喜歡我,結果現在看來,全是哄人的東西,根本當不得真!”顧葭眼眸流轉著,下一秒抽開手去,轉身就穿著拖鞋下了床。
霍冷還在床上躺著,見顧葭這樣,也沒有生氣,勾著唇角也坐起來,唉聲歎氣道:“你還要我怎麼樣嘛。”霍冷無賴著說,“我都準備把你弟弟綁來一塊兒帶走的,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聽聞此言的顧葭一愣,隨即捏緊了拳頭,回頭不悅地說:“誰要你自作主張了?我有說過要無忌了嗎?!”
“你成日夢裡哭哭啼啼叫著顧無忌的名字,我再不濟也不能和小舅子吃醋,痛定思痛過後,覺得還是應該讓你們兄弟團聚,這難道錯了?”
“大錯特錯!我才不要他來,你不要亂來!”顧葭先前聽說要走,那是十萬分的舍不得顧無忌,以為自己和弟弟這就要生彆了,可誰知道峰回路轉,霍冷這討厭鬼又說要幫他把無忌綁過來!
這豈不是要讓無忌也落入他這種受製於人的窩囊漩渦中來?!
顧葭懷疑霍冷就是故意這樣警告他,警告他若是再提無忌一個字,就當真下手弄來,弄來後,是缺胳膊少腿還是受內傷,都不是顧葭願意見到的。顧葭隻願意讓弟弟快活的生活,脫離顧家那一大家子後,隨心所欲的,暢快生活!
“我沒有亂來,寶貝兒,我都是為你好,你想見他……”
“我不想了。”顧葭堅定的說,“你若還想和我好,就彆這樣做,我也不會再夢裡夢到他了,隻夢你好了吧?”
霍冷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顧葭以為霍冷還是準備一意孤行,登時忍不住還是采取色-誘的方式去改變對方的主意,雖然這段時間霍冷十分古怪,根本不碰自己,可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怎麼可能會忍得住呢?就算霍冷非常人能及,顧葭也表示自己一定要弄到霍冷的‘口諭’,親口答應他不去折騰無忌!
顧三少爺鼓起勇氣滿懷色氣的來了,剛爬回床上,坐到霍冷身上去時,就被霍冷捏住腰,動也動不了:“你要乾什麼?非禮我?”
顧葭笑得很靦腆,好像當真對霍冷情根深種一般:“沒錯,介於你剛才的表現讓我很不開心,我腰懲罰你、非禮你、讓你一直喊‘不要呀,老公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