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讓誰死?”
一把開山斧,悄無聲息的接近,緊緊的貼在了沈軒的脖子上。
姬如雪的聲音如鬼在索命,陰森無比。
一米多的距離,對於修士而言,感應能力極強。
哪怕是一隻蒼蠅在飛舞,六品劈山境的沈軒都能感應到。
但,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一把開山斧悄然降臨,他卻渾然不知。
持斧、踏步、落斧,這簡單的三個動作,也需要數秒才能完成。
可想而知,姬如雪的速度是多麼的恐怖。
與此同時,沈軒的嘶吼和憤怒,化作了無與倫比的恐懼,四肢百骸都滲透著死亡的氣息。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沈軒的喉結不斷起伏,再沒了剛才的狂暴,有的隻是僵化的軀體和沉重的步伐。
動不敢動,話不敢說,難堪而屈辱!
他知道,自己六品劈山境在這個鬼魅女子麵前,完全不夠看。
僵持就這麼持續著,足足過去了五分鐘,秦楚歌才伸出兩指佛掉了姬如雪的開山斧。
“滋味如何?”秦楚歌笑問沈軒。
沈軒唯有沉默。
秦楚歌踏出一步,略過沈軒。
“年輕氣盛可以,出手之前先照量一下自己的腦袋,夠不夠彆人一斧頭的。”
“我這人有潔癖,淋了雨還要遭受你口水!”
“故此,砍了吧!”
話落,秦楚歌邁過靈堂門檻。
“秦楚歌……”
周年華急呼。
晚了!
姬如雪橫手一斧,沈軒的腦袋滾下了台階。
咚咚咚……
這聲音,蓋過了靈堂的哀樂,給這整座殯儀館注入了一層濃烈的窒息壓抑,錘的眾人喘氣都難受無比。
春風吹過靈堂過道,將沈軒僵硬的身軀吹倒,伴隨著雨水的濕滑,直至跌落到台階下。
周家一眾打手,猛咽口水,腿肚子不住的顫抖,其中還有不少人的褲管冒出了熱氣,生生被嚇尿!
周年華的那張臉僵硬無比。
他一直沒有正麵領教過秦楚歌的手段。
今日孝恩堂殯儀館,他如願了,卻又是吞下了義子被砍的苦果。
“秦楚歌,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周年華徹底怒了。
“就算你背後站著未知的通天人物,他也不會允許你如此行事。”
“殘暴如狼,目無法紀,我真不信沒人治得了你!”
周年華雙拳緊握,睜著嗜血眼睛,望著那個踏入靈堂的惡魔,極儘暴走。
他,為了家族稱霸的野心,犧牲女兒婚姻幸福聯姻陳家。
他,在親家身負重傷之極,命貼身保鏢送陳耀東上路。
站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質問秦楚歌,你眼裡有沒有王法?
可笑至極!
“我秦楚歌六年戍海聽戎笛,策馬揚兵踏白骨。”
秦楚歌站在靈堂中間,背負雙手,目視著那尊棺材,歎息開口。
“你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問這天下誰人主,又是為什麼動武?你隻看見鐵蹄踏白骨,我卻說眾生皆苦!”
“這世間哪有人喜歡做殘暴之主,隻因權與貴族嗜血如魔!”
秦楚歌目視陳耀東黑白塑像。
“你這高高在上之人,不許我父母屍骨入棺,你卻躺在這裡受眾人吊孝。”
“人間走一遭,皆是眾生皆苦!”
“你死就能安生入土,我的父母不敢有人去收骨,身上也未曾落下哪怕是一捧黃土。”
“有人問我眼裡有沒有王、法?哈哈哈……”
秦楚歌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