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站在這裡告訴他,我秦楚歌背著父母之仇,念的不是法,是怒、是仇、是責、是罰……”
轟……
秦楚歌抬手,霸勁釋放。
眼前棺材,騰飛而起,又是轟然間爆裂開來。
整個靈堂翻湧起無儘霸氣,將這所有飾物全部轟碎。
粉屑亂舞中,秦楚歌驀然轉身,右手從大衣口袋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這紙條拚接而成,是昨日唐無欲寫給秦楚歌的,隻不過當時沒交給他,而是交給了屠山。
屠山與唐無欲一起赴死,這紙張碎裂,是姬如雪找高人拚的,費了不少時間。
秦楚歌攤開紙張,隨口念出。
“沈如龍,徐廣義,張濤,段明德,趙東,陳山!”
“這六人,參與了六年前陳耀東謀劃秦家一事。”
“當事人雖然已死,但其子嗣依舊拿著分贓錢財繼續行惡!”
秦楚歌說著,略過周年華身旁,抬手將這張紙塞進他的上衣口袋。
“你問我眼裡有沒有王、法,當年參與的十一人中,有六人是你親家陳耀東所殺。”
“你該去問問陳耀東,他眼裡有沒有王、法?”
“這死去的六人還有子嗣,加上剩下還活著的五人,你幫我找齊了。”
“清明節當天,湊夠三十二個人,幫我父母抬棺!”
“人不夠,沒關係,從你周家出!”
說完,秦楚歌踏出靈堂。
姬如雪上前撐傘,兩道身影沐浴春雨,漸漸與這如霧的雨絲混為一體。
身後,靈堂門廊內一眾僵化的周家打手。
靈堂內,一張張慘白的臉。
伴隨哀樂,兵荒馬亂,封墓死沉!
許久許久……
白秋水率先邁出腳步。
他走過周年華身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隨後毅然離場。
到嘴邊的話他沒說,卻是在心中無限回蕩。
“生子當如秦楚歌,天下英雄誰敵手?”
白子塵緊緊跟隨,待走出靈堂,卻發現父親繞過了靈堂,來到了一處圓台之上。
“父親,怎麼不走?”白子塵走過去問道。
此時,恰好林歡出門。
白秋水衝林歡招了招手:“聊幾句?”
林歡呼出一口濁氣,背手走來。
白子塵雖然討厭林歡,但父親在場,他沒有現場發飆,直接離開,去停車場等候父親。
“白老有何指教?”林歡開口。
“江城此地,我像是來對了,你覺得呢?”白秋水笑問。
“同感!”林歡點頭。
“你我兩家商會之爭,有可能會因為一人決定成敗。”白秋水望著遠處,那裡有一輛剛離開的車子。
不言而喻,他指的這一人,便是秦楚歌。
“你要爭取他?”林歡笑了。
“為什不呢?”白秋水淡然一笑。
林歡搖搖頭,道:“六天後,觀音舫首席大弟子夏竹,在煙雨湖與他一戰,屆時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人老了,孤注一擲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林歡轉身,揮揮手,邁步離開。
“你未必會贏,比如今日,你我都輸給了他一成,不是嗎?”
白秋水追問。
林歡的腳步一僵,微微一笑。
“有這樣一個對手,輸了也是榮幸啊!”
白秋水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笑聲,雨聲,都不及這句“輸了也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