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姬如雪將一個暖水袋遞給了司帥。
“老板,腰傷不易受涼,暖著點。”姬如雪柔聲道。
秦楚歌一怔,問道:“跟誰學的?”
“清韻妹妹。”姬如雪應道。
秦楚歌接了過來,放在傷處,一瞬間被滾燙席卷,頓感溫暖備至。
“不該說的不要跟她說!”秦楚歌叮囑道。
“知道!”
姬如雪轉過彎,換了一個話題。
她開口問道:“那周小愛著實煩人,已經冒犯您多次了,還有這個幕後像狗-屎一樣的周年華,今天為什麼不一起送這對父女上路?”
“周家還差一個東西沒吐出來。”
秦楚歌望著窗外,眼中浮現了一幕。
他記得,兒時常跟父親去一個地方。
那是一灘美麗的湖,湖中有島,島上鳥語花香。
父親指著這片地方對他說。
歌兒,這個地方以後要建一棟古樓。
等以後我和你母親老了,就在這隱居,過那世外桃源的生活。
你和你媳婦要是上班忙,就把孩子丟給我們老兩口帶,我和你母親天天帶著寶寶遊船玩水。
……
那時的湖,那時的島曆曆在目。父親憧憬的未來,並沒有實現。
老兩口帶著遺憾離世,秦楚歌要幫他們完成這個心願。
今日陳耀東葬禮,如姬如雪所言,周年華敢為陳耀東斂骨入棺,早該當場手刃。
但秦楚歌隻是轟碎了陳耀東的棺材和屍骨,也僅僅隻是砍了沈軒一人,對於周年華父女依舊放任不管。
實則,秦楚歌除了在等周年華脫手背江樓,臨走之際最後的放話才是重點。
他要讓所有跟陳耀東謀劃的人為父母抬棺。
至於為何放話三十二人。
因為姬如雪這邊已經查明,死去的六人子嗣,尚活的五人,再加上周年華和周小愛。
正正好好三十二個人。
依照周年華的城府,當他查完這些人,仔細算算人頭數,等待他的將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清明節之前,周年華一定會脫手背江樓,那時他估計也已經把人頭數算好。”
“他壓著周家鎮宅宗師一直不讓他出手,一定有他沉得住氣的理由。”
“如此沉得住氣的一個老油條,要逼他,要讓他失去理智。”
“那尚活的五人,陳耀東都不敢讓唐無欲去殺,周年華也不讓周小愛去查,他們是誰?”
“我很期待!”
秦楚歌難得話多,給姬如雪解釋了一番。
姬如雪頻頻點頭,深深受教了。
司帥這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至於那周年華,一坨狗粑粑而已!
“哦對了,老魏今早上來找過您。當時您跑完步去洗澡了,我沒敢叫您。”
“老魏留話說,讓您處理完事情去他那一趟。”
姬如雪彙報道。
“沒說什麼事?”秦楚歌問道。
“沒有!”
秦楚歌揉了揉腦袋。
“你把我放江城科技大學,然後親自去找韓金秋一趟,把背江樓近些年插手的人都了解一下。”秦楚歌吩咐道。
“是!”
姬如雪踩足油門開向江城科技大學。
一個小時後。
秦楚歌提著三斤酒來到了老魏的籬笆小院。
已是接近午飯的當口,屋裡傳出菜香,秦楚歌胃口大開,踏進小院推開了後門。
“魏叔,醬油被我用光了,回頭你記得買……”
不料,小小廚房裡,圍著圍裙的魏寶兒揚著一個空的醬油瓶,與秦楚歌四目相對。
她以為是老魏回來了。
剛才魏國生就是從後門走的,是去圖書館給魏寶兒取一本書。
員工宿舍本就不大,一室一廳一衛。
擺了一張上下床,跟老魏同住的那人家在本地。
圖書館也不需要值夜班,平時下班那人就直接回家。
所以,魏國生就霸占了這屋子。
平時他也會自己做點菜,吃口熱乎飯,小生活有滋有味。
秦楚歌本來掛在臉上的欣喜,隨著看到魏寶兒,一瞬間化作了尷尬。
魏寶兒也沒想到秦楚歌會出現,神色有些慌張。
鍋裡滋滋油煙冒著,她低下頭翻炒著一鍋紅燒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