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紅塵淚,湧出眼眶。
“十六年了,他早已功成名就,想來的話,早就來接我了。”
“師哥,我該放下了,對嗎?”
這一聲師哥,讓老和尚極儘崩潰,撇過腦袋,卻又是熱淚滾燙。
“他若來,師哥下場為王族站台。”
“定要當麵問一問他,無信者能苟活嗎?”
老和尚掀起僧衣,擦拭著,卻也是掩飾著。
“這深夜的風真大呀!不知從哪刮來的沙子,進了眼睛,好大一顆沙子……”
“憋回去!”
春泥瞪了一眼老和尚。
“不用你下場,我親自問他!”
春泥神情堅決。
“東江城的那把聖器適合靜雅,我要替她拿到,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東江城。”
春泥做了決定。
老和尚沒立即反駁,微微閉目,掐指一算。
旋即,一臉欣喜道:“師妹不必出門,那把聖器跟靜雅有緣,不日就會出現在白安寺。”
“當真?”
春泥驚訝問道。
“當真!”
白安堅定的點點頭。
“我信你……”
春泥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一笑,很美很美……
“師哥,我像是忘了你的法號,叫什麼來著?”
春泥朝老和尚靠了靠,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門。
當……
很脆,很響!
“嗯,還是那麼脆,跟當年敲的時候一模一樣。”
春泥還在笑。
老和尚也不生氣,更不覺得疼。
“師哥怕是也忘了曾經的法號,叫什麼來著?”
老和尚凝望夜空,傻傻的笑。
當……
“出家人不打誑語,打的你滿頭青包!”
春泥敲上癮了。
“像是記起來了……”
“老衲法號,屠龍!”
“嘿嘿嘿……”
白安摸了摸腦袋,真的是好大一個青包。
他名屠龍,揍過封天榜前五,一打五!
屠儘蒼龍,山河顫抖……
……
後半夜的東江城,大地在沉睡,可是拓跋家族內卻是燈火通明。
舉族備戰的命令傳達了下去,家族子嗣連夜返回。
這一戰,有關生死,族內弟子不敢怠慢。
拓跋一舟和滕子衝沒有絲毫的睡意,酒喝了一壺又一壺,也不曾有醉意。
他們倆,在等兩個電話。
一個要從西南的雲州打來,一個要從炎東的東州打來。
便預示著,當年合力謀劃江城秦家的最後兩家,徹底浮出水麵。
雲州杜家,東州裴家。
按照滕子衝的計劃,拓跋一舟分彆通知了這兩家。
明確放話,當年舊事已經有秦家後人找上門。
秦家後人武藝高強,非拓跋家一族之力能抗衡,務必於明天上午來東江城拓跋家商議。
若不回話,拓跋一舟將公開當年之事,讓杜家和裴家出來露個臉。
此舉,在滕子衝和拓跋一舟看來,必能逼出杜家和裴家。
隻要這兩家下場,秦楚歌必死無疑!
這一次聯手,斷然不能留下春風吹又吹的隱患。
破釜沉舟也好,沆瀣一擊也罷,沒有退路可言!